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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受歡迎的居然是普通的襯衣配闊腿褲。

趙素素和秋麗兩個特別喜歡，兩個人等不及讓黃嬸子並其他招來的繡娘做，自己改了件舊衣服便穿上，襯衣上還縫了刺繡花的大口袋，大大方方地便出了門，竟還招來許多誇讚，左鄰右舍的嬸子們，都道她這麼穿利索得緊，方便上工，又比短褐好看，還節省布料。

顧湘：「……」

天知道她多懷念自己以前穿的棉t恤，牛仔褲，就是隻想著入鄉隨俗，從來沒敢亂穿。

牛仔褲不用想了，t恤襯衣這類，但凡是長袖的，她穿一穿顯然是無傷大雅，至少在顧莊無妨。

十幾個從周圍村子招來的繡娘，一進顧家的針線房，就看到掛了滿屋的各種好緞子，還有掛在牆上的那幾幅主要要做的『設計圖』。

黃嬸子當先而入，目光瞬間黏在牆上一幅仕女圖上，仕女圖沒畫眉眼，看身段應是十六七歲的模樣，頭上佩了小櫻桃的簪子，胸前的瓔珞是色澤極通透的紅寶石鑲嵌而成，如此奢華的配飾，卻絲毫沒有掩蓋她身上那條看起來素雅又簡單的米黃色長裙。

撮起的袖口處畫了兩支山茶花，鑲了一圈珍珠流蘇，肩頭特別詳細地繪了月桂和玉兔。

黃嬸子裁衣服這些年，極少見這樣的繡紋和花樣，一眼看去，心下就覺得清新可愛，年輕的小娘子穿，肯定活潑得很。

再抬頭看一屋子的好料子，她們這些做繡孃的，自認為見識過不知多少好料子，雖說自己沒穿過，可過她們手的卻不少，就是那些江南過來的，堪比貢品的錦緞，她們也是見識過的。

可眼前這些，卻是讓人目不暇接，看都看不過來，不停地抽冷氣，連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擱了。

顧湘一見黃嬸子愣神，就笑著招呼大家坐下，先讓秋麗上了茶，才和黃嬸子細細說自己的要求。

「這兩種加披肩的月白裙子，只領口和袖口繡花便可，要的件數多，一共要三百套，是給顧記的女夥計和農場的女夥計們穿的，恐要勞煩黃嬸子費費力氣。」

「像這類男式的袍子，重要的是用的料子輕薄透氣，繡花就不強求了，要五百套。」

黃嬸子愣了下，忍不住一揚眉，瞪大了眼，卻是又把話都憋回去，認認真真地把顧湘的要求記下來。

仔細商量完，黃嬸子認真重複了一遍，才領了用來裁剪樣衣的綢緞，讓身邊帶的兩個小徒弟捧著出門。

一出顧家的大門，黃嬸子就有點發呆，身後十幾個繡娘登時譁然。

「顧家小娘子……」

「公主，現在應該稱呼公主。」

「公主當真還要給那什麼農場的長工們裁衣裳？還用這樣的料子？」

眾人都是不敢置信。

要說公主給身邊的使女小廝裁衣裳也還罷了，這年頭得寵的使女，做了主子的親信，便是主人的舊衣也多是給她們穿戴，管她們四季衣帽，自是應該。

雖然這樣的料子給下人用，還是很不可思議，但總歸是……伯府的下人，若為了顏面上好看，裁剪個一次半次的好衣裳，還是可以理解。

可農場的人都是僱回去做工，簽得都是活契，多得簽個三年五載，少的就是一年半載，平日裡不光工錢拿得多，各種補助獎勵云云，那在村民看，簡直像是顧小娘子變著花樣給大家塞錢。

農場的人說白了都是被僱主僱去做工的，都拿了工錢，憑什麼還有這麼好的衣裳穿？

「我要也能進顧家當差就好了，簽個五十年的契書也成。」一個小繡娘瞧著也就十四五歲，戀戀不捨地回頭看顧家的大門，簡直有點邁不動腳步的樣子。

黃嬸子笑了笑，也沒數落她。

別說這樣年紀的小女生，便是她這般自認為成熟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