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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哲又好氣又好笑：「這都是小事……」

「同居無小事啊。」趙以川說。

聽著像嘴貧，裴哲剛答一句「你扯遠」，隨後幾乎立刻明白過來——

趙以川是答應他了。

於是到嘴邊的話被緊急拽住，裴哲為此差點咬了舌頭，為掩蓋慌張，他端起咖啡杯，剛要喝，耳邊是趙以川慢條斯理的提醒：「這是我的拿鐵。」

裴哲頓了頓，還是喝了，跟沒聽見趙以川說什麼似的。

加奶的咖啡確實對他而言太甜了。

放下杯子，裴哲轉過頭對上趙以川彎彎的笑眼。

他一向喜歡趙以川的眼睛，冷酷的輪廓藏著剛解凍的溪流，一笑，裡面彷彿盛滿了一整個春天。略下撇的唇好看，高挺鼻樑好看，連亂蓬蓬還沒整理的頭髮都好看。

「……那現在聊完了。」裴哲說，主動得超乎想像，「你不如直接睡我那邊去。」

趙以川卻沒同意：「各睡各的，但你可以隨時過來。」

試用期，也是磨合期。

他們都不是第一次談戀愛的小年輕了，很明白曖昧與愛情是兩碼事。

一起生活，也不像每天發點早安晚安的簡訊那麼簡單，飲食習慣，生活節奏，工作與感情的平衡，甚至做愛是否契合……許多味道淺嘗輒止時最好，一旦深入，必然面對幻夢與濾鏡破碎後的真實。

能接受真實，那不必海誓山盟，也能天長地久。

「我今天過去。」裴哲笑笑，「不能再讓你去洗冷水澡了。」

他的直率太讓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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