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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上午群裡有個一對一的連線活動,咱上個月出的課程可算是火爆了,這次直播四個小時,付費問答三分鐘,價格就定個 588 的門檻,一場下來又是大幾百。」
「這不比寫書強多了?要我說你別跟那些老東西混了,混不出花兒來,寫不寫不就那麼回事兒嘛,人活一輩子,賺夠了錢去享受才是主要目的。」
「你名兒也有了,死要錢得了!多簡單吶。」
「寫不出來就再等等,別那麼為難自己。你這麼逼自己,容易給自己逼壞。」
兩個人熟,非常知道對方生命裡那些不堪的笑話,說話也很隨意。
薛京張口就是一句:「別跟我套瓷。」
「我還不知道你,關心我是假的,扎老子身上吸血是真的。我忙正事兒,哪有時間做直播,行程改了,你要真拿我當個人,叫你助理去我家多收拾點兒行李給我寄過來。」
「地址發你。」
「我明天先不回了。」
電話那邊的周雙一聽就不樂意了,這可是大幾百萬的真金白銀,一篇可有可無的破報告能比這個重要嗎?
眼睛咕嚕一轉,他敲了敲耳邊的聽筒,琢磨著薛京這是下本書終於來靈感了?
按日子算,除了那些薛京出品的報告,他從碩士畢業那天起,就沒有正經創作一個屬於他自己的文字了。
幾本還在陸續出版的小說,都是舊存貨。
前幾年,薛京和哈月分手後有多才思泉湧,近些日子,他的靈感就有多枯竭。
無論怎麼找狀態,到處採風,還試過喝酒發瘋,可除了抱著馬桶吐,新的東西和新的故事,他是一本也寫不出來了。
他不再恨哈月了,相對的,因為憤恨而湧現的作品也離他遠去了。
就算勉強下筆,也總是在重複以前的老調子。
三十歲是作家的坎兒。
餘華三十三歲寫出了《活著》,卡夫卡三十歲寫下《變形記》,菲茨傑拉德二十九歲創作了《了不起的蓋茨比》,這些男作者的清單況且可以源源不斷地拉下去,更不要說女性作家,蕭紅二十四歲便看清了《生死場》。
都知道江郎晚年無佳句,可「暢銷書」作家薛京還不到三十歲,在他引以為傲的事業上就開始走起了下坡路,還不是斷斷續續的慢曲線,哈月昨晚口中所謂的才華像是被拔掉插座的破電器。
這件事和他合作的出版社不知道,那些隔著網路追捧他的讀者不知道,幫他包裝新書的策劃人和編輯也不知道,文學批評家們充其量覺得他的書越來越呆板,刻意迎合市場的成分很重,大約已經放棄寫真正想寫的東西。
只有周雙知道,商業化是薛京的下下策,如果下筆有神助,哪個傲骨文人又真的願意賣課教別人寫作呢?他近期捧起來的那些藝術大咖沒一個是真的還在用心創作的,向公眾展示夠了有趣的靈魂,必經之路便是帶貨賺錢。
寫文學報告是薛京最後自救的求生圈,自討苦吃,唯恐業荒於嬉,日子久了真的一個字都打不出來。
右手給辦公室外面的助理撥了個內線,告訴她現在去趟薛老師家,周雙嘴裡反問他:「不就一萬多字嗎,這麼費勁?你之前寫那幾篇不是挺快的。糊弄糊弄唄。網上搜搜,東拼西湊。」
「這報告你要是真難辦,我找人幫你寫。」
「這周不回,下週回嗎?開個會,討論一下課程內容。咱們得趁熱打鐵,出個進修研習班。」
「還得安排影棚給你拍幾張硬照,新課程得有新包裝。」
「你說他們這波立志當網路作家的小孩手裡到底能拿出多少錢啊?上千的話是不是有點兒多?咱們敢把這個價格頂到頭嗎?」
「嘶,說到這兒我想起一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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