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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薊城的休息日,她最常去書店打發時間,流連駐足最多的地方是流行文學,而剛好,薛京的書總是被店家擺在最顯眼的位置,她只是喜歡讀書,便沒有理由不買。
大學畢業後,她在薊城買了那麼多他的書,首印版,精裝版,特簽版,親簽版,最喜歡的還是第一本簡裝首印,小小一冊,十六萬字,故事短小精幹,字句承情。她很喜歡他筆下執拗天真的少年,所以長年放在床頭隨手翻閱,讀到書封發黃,四角磨損捲起,還會仔細地用橡皮擦養護。
反覆閱讀前男友的作品不是個有益身心的習慣,脈絡類似過期情人視奸前任所有的社交網路,但薛京構架的世界總是很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那時也嚮往美好,崇拜成功的味道。
相親時失敗幾次都沒關係,向下擇偶時觸礁了幾次也沒關係,因為她還有兜底的精神寄託,她好歹曾經得到過書裡描繪過的美好愛情。
曾經滄海難為水,現實生活中的男人再精於算計,面目醜陋,她都不會感到特別受傷。
因為她心裡還住著很多個紙片人。
從薊城搬回來時,哈月折價處理了所有她曾購買的與她短暫般配過的奢侈品,但薛京署名的那些小說是她最後變賣的一樣資產。
整整兩大箱,都是她擺在書架裡的寶貝,光是出門前看一眼都覺能汲取到勇氣,像是買盲盒,為了收集各種簽名她也跟風花了不少錢。但收廢品的大爺打了一輩子光棍,看到言情小說就犯噁心,連翻都沒翻,撇了撇嘴,告訴她這些破爛兒只能按斤賣,最後還是看她嘴甜,大發慈悲給她結算了二十九元。
哈月用這筆錢吃了一份自選麻辣燙,那家蒼蠅小店的紅油真辣,應該放了辣椒精,一不小心嗆到喉嚨,香菜從鼻子裡冒出來,她竟然對著面前半根泡發的油條留下了兩串生理性鹽水。
吃完在薊城的最後一頓晚餐,她沒有再關注過薛京的動態,也沒有再讀過他的任何作品。
所以她不太知道最近薛京又寫了什麼書,也並不清楚他在微博上販賣三無產品。
網路大資料蒐集情報的能力比她的心態還要精準很多,往日總是出現在她瀏覽器上方的薛京也突然消失了,相比新款包袋,藝術展覽,livehoe,手機軟體開始頻繁向她展示一些九塊九元,一百個包郵的垃圾袋。
她的生活隨著這些廉價的廣告 banner 進入了新的階段。
債米油鹽,一日三餐,小賣部送往迎來,沒有哲學幻想,沒有文學流派,更沒有精神相伴的滋味,只剩下生病的母親,拮据的用度,和一具人生熱情已經被燃燼,總是感到疲憊疼痛的身體。
哈月未成年之前,身強力壯的趙春妮對待女兒擁有絕對的處置權,她是喜歡生氣便要立刻發洩的型別,且經常會因為哈月不聽話,不順從,不柔軟,而將她鎖在大門之外。
無論他們之間的爭執是什麼,誰對誰錯,最後想要回到家裡的哈月,唯有一條路,那就是哭著求饒,認錯,越奴顏討好越佳。
反覆被拒絕,被否定的小孩一開始還會恐懼,會痛苦,會難過。
可是同樣的「教育」上演了太多次,防禦機制介入,所剩無幾的感情便如果殼般剝離升空。
外表看起來還有個驅殼,但內裡是空的。
哈月不可以思念失去的父親,因為對方拋棄了她,哈月也不可以怨恨母親,因為只有對方還接納她。
她的內心小孩似乎沒長大過,一直在走一條搖搖欲墜的獨木橋。
早該習慣了這種被剝奪感受的懲罰,何況哈月現在已經是二十六歲的成年人,她身上的情緒被扔了又扔,已經沒有可以再被剝奪的委屈了,所以更不應該因為被孤獨感侵蝕,而做一些飲鴆止渴的選擇。
可是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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