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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山頂迴響著這一個小小的「想」字,哈月眼眶有點澀,她揣起手機,重新俯瞰蟄伏在山下的城市夜景,薛京靜靜地坐在一旁,不確定自己怎麼樣做才能安慰到她,於是遞給她一張紙巾,伸手輕拍她的後背,態度謹慎而繾綣:「別太往心裡去。」
紙巾是用來擦眼淚的,拍打是用來哄小孩的,但哈月沒有哭,她將紙巾團成一團握在手心,拉過他的手,帶著點輕快的笑意和薛京說:「沒往心裡去。」
不是逞強,而是過期的補償似乎總是差些意思。
她知道,趙春妮最近在護工的鼓勵下,嘗試著在學習說好話。
如果可以的話,她多希望趙春妮可以在更年輕時就有這種轉變,這樣她和母親都會擁有更親近更健康的母女關係。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希望小升初那年,自己用攢了很久的零用錢,在母親節買了一束鮮花滿心歡喜地送給她時不會遭到「亂花錢」的訓斥,如果那天趙春妮沒有勒令她將花束退回花店去該多好。
如果那一天,她沒有哭,而趙春妮恰巧笑著接受了她的花,並閱讀了她長達八百字的抒情信,或許兩人的關係會不會有些許不同?
但這不是誰的錯,一個人的性格和她成長環境息息相關,過去是從橋下流過的水,還能激盪缺憾,可已然無法改變。
只有未來是可塑的。
哈月嘆了口氣,聲音溫柔又堅定,「最近一陣我常常在想,我媽這一輩子其實都過得很苦,小時候,她家在農村,姥姥姥爺又特別重男輕女,她沒有資格讀書,沒有資格上桌吃飯,農活幹得不好,捱打更是家常便飯。從農村跑出來和父母根本不同意的人結婚就成了她唯一反抗命運的工具。後來,我爸也靠不住,她走投無路,只強迫自己把我拉扯大。生活就這樣日子趕著日子地滾,她沒有一天可以停下來,歇一歇,想一想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的。她似乎一直在被社會推著跑,就算生病了,她也停不下來,總是被那些不甘心不公平的情緒圍繞著,整個人硬得太久了,像塊稜角鋒利的石頭。」
「如果她能像我一樣,長在現在,有一個和男孩一樣平等的出去接受教育的機會,走出這個靠婚姻來擺脫原生家庭的怪圈,多些時間思考自己的價值,去讀書,去看報,去漫無目的地泡在圖書館,多些無病呻吟地思考,她的人生是不是也會變得不一樣呢?」
即便是註定要衰老,死去的人生,但在這之中,總是有人鼓起勇氣將賭注壓在了未來,將整個人生的慢鏡頭拉遠,著力於難而正確的長期主義。
而汲取這些成長的力量,需要一個良好教育環境,用文化素質來打破賽道之間的壁壘,聯通精神世界。可是問題是,沒有物質,何談精神?
就像她眼下優先想做的事一樣。先立業,再成家。
先審視自己,對自己委以重任,再給他人和自己協作人生的機會,她不想在現階段盲目依靠任何人。即便這個人是薛京,也不行。
所以,雖然她感謝他先踏出這一步的選擇,但她仍然沒辦法迅速接受他的求婚。
層層疊疊的遠山突然被描上朦朧的金邊,不到十分鐘,初生的太陽點亮連綿起伏的山脈,在宏偉山景的襯託下,遠處的暗淡的綏城突然顯得如此光滿萬丈,好像剛拉開序幕的舞臺,充滿著一切的可能性。
日出結尾,天徹底亮了,漫天金波中,薛京到底沒能把戒指從兜裡掏出來,他尊重哈月個人成長的時間線,也太明白她那段話的究極用意,他們兩人是心有靈犀的,不需要過多分析,他就讀懂了哈月拒絕他的潛臺詞。
在哈月實現自我價值的過程中,她不需要他的錢,也不需要他對愛情的承諾,但因為她剛才這番話,他心中開始有隱隱浮動的暗流,好像他也可以為她口中這個「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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