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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鏡頭黑洞洞對著她,祝妍挑起她的下
巴:「你說,說你就是個賤人,我就放你走。」
暴露在空氣裡的面板是冷的。祁昭被幾雙手扒到只剩下一件黑色吊帶,還是倔犟仰著頭,一字一句凝視著對方偷偷畫過一層眼影的眼睛:「滾。」
長廊外的小雨淅淅瀝瀝。
太陽不會在梅雨季升起,救世主亦不會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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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不用去學校,祁昭就坐在徐鳳英賣菜的小店裡,剝著豆莢。
窄窄一條小街,只有早上和下午有些小生意。頭髮花白,走路蹣跚的老人挎著菜籃,或是燙著誇張大卷的中年婦女一邊尖聲打電話,一邊不管不顧上手剝著一顆捲心菜外面的菜葉,和她討價還價。
豆莢綠色的皮漂浮在下水溝裡,還有不知誰家廚房倒出來的一層油。
隔壁魚肉店還在殺魚,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拿著一把生鏽的大刀刮著魚鱗,腥氣的鱗片隨風就沾了祁昭濕漉漉的校服一身。
徐鳳英自從和周黎再婚之後,就沒再管過這家小店,每天在外頭和幾個阿姨湊一起打打麻將。祁昭自知另外三個人沒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以幫徐鳳英看店為理由,索性有時候就住在店裡,不回小區去了。
徐鳳英經常當著周黎的面罵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其實她心裡什麼都明白,這是好讓周黎和周茉心裡舒坦。
是祁昭自己欠,不是誰的錯。
錯的只有,也只會是祁昭。
剝完了豆莢,她正坐在店裡背歷史,背到洋務運動,忽然瞥見一輛摩托車停在店門口。
嚴州站在摩托車旁邊,因為狹管效應,巷口風很大,小賣部兩塊錢買的塑膠殼打火機怎麼都點不著。
對方忙著用身子擋風,看了一眼祁昭,只揚了揚下巴,算打招呼。
他們兩人小學認識,一直一塊玩,從沒吵過一次架。少有像今天這樣氣氛古怪。
兩人長久不說話,祁昭背書翻來覆去記了幾遍,先沒了耐心:「一中論壇裡的照片也傳到一職去了?」
「七七。」嚴州放棄了點不著的打火機,放進了口袋裡走過來在她身邊蹲下,「你為什麼什麼也不跟我說。」
「跟你說了,然後呢?」祁昭合上書,給他搬了一把塑膠凳子,「你要去找他們打架,再然後呢?」
嚴州攏了攏拳頭,沒坐凳子也不說話,繼續蹲在她身邊看著這頹廢的暴雨。
「阿州,別高三了還要為我惹事情,也就一年了。」祁昭扔給他幾個西紅柿,「不值得。」
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嚴州聽的。
嚴州過得也不好,他爸常年嗜酒,是他們那條巷子裡出了名的酒鬼,一喝醉了就揍他和他媽。初中嚴州成績稀爛,難為了他真不是讀書的料,次次大小考試回來都鼻青臉腫的。
職高考大學的希望相對小一點。嚴州說他爸已經託人幫他去文具廠要了一個工位。明年這個時候,他要是沒考上,他就要去廠裡了。
對於這座縣城裡的一些孩子來說,有時候讀書就是唯一離開的途徑。
小店的藍色鐵皮長簷不停往下滴水,落在兩人的頭上。
這場雨什麼時候會停。
那些浸泡在骯髒雨水裡的種子,如果發了芽,會開出什麼樣的花呢。
祁昭搜腸刮肚地想轉移開話題,隨意提起了那一夜那個修車店裡的少年。
「灰發?」嚴州卻好像認識他一樣,思來想去,也沒在寧縣見過第二個敢漂這種張揚發色的人,「你說段京耀?」
「好像是叫什麼耀。」祁昭驚異抬了抬眼,「你也去找他修車了?」
「我哪知道他在修車店的事情。」嚴州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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