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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怕辛苦,就怕人心涼薄。
帝王仰頭,映入眼簾的女子眼睛一片純澈,他忽然生出一種補償自己一般的心裡,道:「朕會幫你管著。」
「你不需要賢惠完美什麼的,同現在一樣,你只管做你自己想做的,喜歡做的事便可。」
「做皇后還能這樣?」丹桂詫異。
「又有何不可,」帝王笑道:「朕說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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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綿延,淡墨色的天空如同一副水墨畫,水霧迷漫。
顧修坐在亭子裡,雨勢很大,從四面滾下來,在地上砸出水泡,密集的流淌在青磚上。
腿上蓋了一張毯子,石桌上紅泥爐滾著白煙,他看著這雨泡,目光中有一種類似於呆呆的傻氣。
他長這麼大,從沒有這樣無所事事的時光,是清晨還是傍晚,是吃藥還是睡覺,都是一件機械的事,時光是流逝的,也是停住的。
年少時有學不完的東西,十五歲,別的世家公子或是讀書或是逛花樓的年級,他已經在朝堂爭名奪利,十六歲便能查上百人的結黨營私案,殺的血流成河。
後宅的婦人每日裡過的便是這樣的日子嗎?可真夠無聊的。
她以前在家中的時候都做些什麼?
顧修很想找點什麼事來做。
「公子,白大夫說了,如今您的身子最好靜養,不能看書。」
「不若玩投壺?」
「可。」
「去垂花廳玩吧,吹了這許久的風,別再凍著了。」雙瑞想順勢扶著顧修進去。
「放在那吧。」嘈雜的雨聲能填充一點枯寂,雖聊勝於無,顧修目光指亭子外,他不太想進去。
雙瑞很快拿了一隻雙珥黑陶壺過來,刻意放的離顧修很近,不過放了一丈遠。
顧修捏著箭尾,盯著那瓶口,雙眼微眯,試了幾次力度,飛擲出去,箭被雨一打,箭尖撞在瓶口上,落了地,淌進水裡。
顧修只怔怔看著那落在地上得箭,沒太多情緒。
倒是雙瑞別過臉,眼中滾著悲憫。
他想安慰幾句,發現怎麼張口都是一種無意義的憐憫。
這大概比殺了顧修還難受。
正主僕二人沉默中,院門上傳來叩門聲。
雙瑞撐了傘淌著水去開院門,顧修以為是下屬有什麼訊息傳過來,沒太在意,又拿起一根箭,對著那雙耳壺再試,聽見院門上一道女聲。
「這位小哥,天降大雨,不巧我們馬車壞了,能不能讓我家主子避一會雨?」
接著,又響起另一道女聲:「雙瑞……」
含著驚訝的清脆聲,這聲音他至死不能忘,像雪滾進耳中。
他頭偏過腦袋,像院門處看去,隔著不甚清晰的皚皚雨霧,皓腕支著一柄山水做底的清油傘,雪白衣裙,掖地裙擺沾了泥澇,濕濕貼在腿上,面上滾著細碎雨珠,鬢髮散亂,碎發濕漉漉的貼著面頰。
這張臉沒有帶面衣。
他驀的失神,這張臉曾經很熟悉,以前還有些稚嫩青澀的五官,如今徹底長開。
震撼的濃顏中夾雜著成熟勾人的嫵媚,飽滿的像成熟的蜜桃。
臉被雨絲打出發白得破碎感,狼狽的羞窘暈在頰上一點,目光相觸,眼尾瀉出委屈巴巴的濕潤紅意看過來。
快哭了。
顧修手中的箭啪嗒掉落,驀的起身,走進雨中。
「爺,您慢點。」雙瑞見顧修走過來,回身,支著傘迎來接。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顧修帶著一身風雨走過來,停在她面前,自己都沒察覺到聲音中的迫切:「出了何事?」
「受欺負了?」
沈星語交錯抱著手臂輕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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