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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立誓,原本定在大婚之後回宗門再提,現在看是來不及了。」
時琉一頓,淺笑了笑:「相信我,玄門自己在虞難保,不會願意再接一塊燙手山芋的。」
「胡說!以你修煉天賦與劍道悟性,成為他們奈何不得的小師叔祖年輕時那樣的人物,根本用不了多少時間,你明明可以——」
「好,我答應你。」
時琉截住她話聲,她眼尾輕彎下來:「那便等到那一日,我再回來。」
「……」
時璃到底沒能留住。
面前少女笑靨輕淡,但很快,便如一陣清風徐來,她的身影也在他們面前消散。
玄門弟子這次同樣參與到這場亂局,弟子受傷不在少數,晏秋白職責所在,今日分身乏術難以相見。
於是時琉要找的第二人,本該是雪晚。
可惜她翻遍了同樣凌亂狼藉的紫江閣,也未能找到雪晚蹤影。
大戰之後,這還是時琉第一次慌神,幾乎要把時家的外來修者屍身全翻一遍,膽戰心驚又鬱鬱難安。
直到將近入夜,打發走了時家派來的不知道多少人,還順便清理了仍舊不死心想偷襲她的,時琉也依舊沒能找到雪晚的半點痕跡。
萬不得已,入夜時分,在紫江閣隨便揀了一處空居暫作休憩的時琉終於將目光投向了今日始終站在她身旁的魔。
那柄褪去血色的長劍通體如碧,剔透得塵埃不染,也一直被他提在身側。
——彷彿在提醒她,她只剩一日可活。
「你能不能告訴我,雪晚在哪裡,」時琉輕聲,「我知道你能『找』到她。」
「…如何找。」
窗前,魔側過身來,在燈下依然闔著的長睫像凝上淡淡的霜色。
他抬手,冷白如玉的指節在眼尾輕點了點。
「——」
時琉心口莫名地顫了下:「你的眼睛,要多久能好?」
「若我說,不會好了呢。」魔漠然問。
「…不可能!」時琉想都沒想。
「為何不能,」魔薄唇輕勾,聲寒如刃,「將兩種天地造化之力以身為介,互作壓制,本就是逆天而為。失去一雙眼睛而已,不算什麼代價吧。」
「——!」
時琉聞言已信了七八分,面色頓時煞白。她知道酆業從今世初見便是一副冷淡清傲睥睨世人的模樣,即便逞強也不會示弱,最是不可能自輕自賤的性格——
他如今親口這樣說,那豈不是真的了?
「有什麼辦法能治嗎,」少女慌聲,有些六神無主地,「天檀木,或者,九竅琉璃心,總有什麼靈物可以……」
話聲未落。
幾丈外的身影兀地出現在她面前。
剛從榻前起身的時琉還未看清,她只來得及面頰蒼白透紅地仰起,湛然眸子像被至淨的山泉濯過,潮濕透黑地慄望著他。
在那片天地也純粹地黑著的神識世界裡,唯有少女的眼眸清透而明亮如舊。
魔低斂著微顫的長睫,面上霜殺之色更冷:
他手中長劍不知何時換作一柄翠玉長笛,直直抵在少女的心口。
「好啊,讓我吃了你,興許百病全愈。」
被那柄涼得沁骨的玉笛抵著,時琉微抖了下。
「明天之後再……可以嗎。」
「——!」
魔僵住身影。
呼吸大約也快氣停了。
——時至此刻,她竟還真相信他會殺了她。
「可、以。」
魔深吸氣,闔著眼低俯下來,捏住身前扣著的少女後頸,將人壓進其後的榻上被衾裡——
「那今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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