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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些招架不住少女清透不染的眼眸,紫瓊跌垂了睫。
默然片刻,她輕聲:「其實你很幸運,時琉。與你相愛相守的人,到最後都與你走在同一條路上。」
時琉蹙眉,近本能地排斥:「他與昆離完全不同。」
「你只見過現在這個昆離,」紫瓊淡淡地笑,眸子深處卻悵惘,「你也許不信,那個人也曾公子如玉世無雙。」
時琉本能想反駁,卻在紫瓊沉湎的眼神前住了口。
幾息過後,紫瓊眼神微清,像是從久遠得夢一樣的回憶裡回了神,她垂眸笑笑:「但你說得對,酆業與昆離終究完全不同。我說這些並非是為我或者他開脫什麼。他圖謀歹毒,行事狠絕,無可諒恕;我因一己之私親手戕害萬年同袍,同樣罪孽深重——有罪便夠了,不需理由。」
時琉眼神微顫。
「不論如何,」紫瓊重直起身,她提壺沏茶,「你還願意在我走之前來送我,我很高興,時琉。」
時琉回神,一掃滿桌凌亂壺盞:「你本就知道我要來。」
「……」
紫瓊眨了眨眼,神態裡透出點被戳穿的慵懶惱意:「只是賭一賭。事實證明,我們小時琉再長大,也還是像我走時那樣善良的。」
時琉搖了搖頭。
紫瓊有些意外:「我說錯了?」
「我今夜來,並非相送。是有一事要問,有一事要做。」
時琉說完一頓,神色似有些複雜。
許久後她才輕聲:「我本想問你,當年為何出現在時家,又為何要教養我長大,是謙虛愧疚,還是有所圖謀但又反悔離開了。」
紫瓊微微一怔。
時琉沒有等她答話:「可你方才說,有罪便夠了,不需理由,我也突然想通。」
少女抬眸,安靜望她:「你當年所為於我是善意、是恩情,這便也夠了,不需要究其最初。」
久怔之後,紫瓊眼裡露出釋然欣慰的笑色:「那你要做的是什麼事?」
時琉略露遲疑。
——
來之前她想過許久,認為這件事是理所應當,是昆離與紫瓊夫妻應有之責,可到了紫瓊面前,念及過往,她還是有些難以出口。
但這終究是他們欠他的公道,不該由她寬恕。
時琉闔了闔眼,再次睜開時,她神色清然而平靜——
「請東帝陛下代昆離,撰《告天下書》。」
「……」
寂靜過後,紫瓊斟茶,抬盞一抿,而後嘆聲:「非要如此?」
「善惡之報,天理之昭,必當如此。」
「好罷,那就聽你的。」
「……?」
時琉愣了下,怔抬眸,她似乎是沒想到紫瓊會答應得如此痛快,來之前準備的半點還未用上。
而紫瓊一抬手,須彌戒輕亮了下,一疊薄紙便落於桌案上。
紙上字字熠著紫金淺光,那是帝階神識才能拓下的傳聲之痕——而隨著它出現,尚未施展術法注入仙氣,時琉便已恍惚能聽到其中女帝清音,從萬年前三界之戰起,字句清晰地昭明昆離斷辰與她叛友為惡之舉。
「我覺得《告天下書》不合適,天下多指天門之下,可既要昭明舊日惡行,仙界豈能不算在其中?」紫瓊笑眯眯的,「所以我準備的這份是《告三界書》。」
時琉終於從怔滯裡回神:「帝階神音自白罪行,通傳三界……你便再無回頭之路了。」
「誰要回頭?」
紫瓊驀地笑了,花枝亂顫的,她擺手,「我不像昆離,我從不食言——說是永駐界門,那便是永駐界門。」
她笑罷,眸含清色:「天歲無盡,人歲無痕,有生之日再不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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