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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鎖柱也同意他爺爺幫忙，「我爺爺在我們家院裡就種菜了，我拿回去的那些菜苗，都是他一個人栽種的，能幹活，他高興，就讓他幹吧。」

勸阻無效，陳爺爺高興地蹲在地邊栽種起來，這麼壯的苗，他不動手種，會抱憾的。

菜棚裡亮了半夜的煤油燈。

次日，李家又在荒灘地移栽棉花苗。

荒灘地，被社員們圍了一圈又一圈。

因為李家荒灘地上是棉花和玉米套種。

套種，社員們聽過，可沒有誰嘗試過，隊裡沒給任務，社員們就按照老方法種，誰也不願意做出頭鳥。

現在，出現了認養土地責任制，又出現李家這樣的領頭羊，誰都想見識一下。

李會計和李大伯李二伯也都來了，臉皮不重要，增產才重要。

兩行棉花一行玉米，棉花行距一米，株距四十公分，玉米行距兩米，株距三十公分。

看起來好像也沒有多大的學問在裡面，真的能增產嗎？

田靜答：我能。

一畝四分的荒灘地，栽種了兩千四百五十棵的棉花苗，和一千六百三十棵的玉米苗。

一行行整齊的綠色小苗，看得人人心中充滿了希望。

為了安全，田靜又進山挑下來長刺薔薇，李正國和陳鎖柱在前面插上竹籬笆，田靜在後面栽種薔薇。

牛大嫂大咧咧地靠近田靜，「田靜，你看你這個薔薇圍的籬笆非常好，漂亮又安全，我這臉皮厚，找你要點。」

「傍晚，我就給你挑去。」

「好好，嫂子謝謝你哈。」

「客氣了，你和牛大哥頂著壓力幫我半個多月，我心中有數。」

田靜聲音不小，聽到的社員臉上的笑容意味不明。

傍晚，田靜的兩擔連葉帶花骨朵的枝條，挑到了牛大嫂的地頭。

牛大哥和牛大嫂已經等著了，田靜要幫忙栽種，牛大嫂不讓她幹，「你就在旁邊看著，你牛大哥插籬笆，我種就行了。」

栽種了兩棵，牛大嫂的話又來了，「對了，我那弟妹生了，生了十天了。」

「女娃？」

「是的。」牛大嫂手下動作停了，「田靜，你太聰明瞭，不僅武功高，種菜育苗都厲害，猜男女還一猜一個準。」

「哈哈哈。」田靜哈哈笑，「我猜的是人心。」

「人心？怎麼猜的？」

「我沒見過她，可卻聽你形容過，那就是個掐尖要強又矯情的人。」

「你已經有兩個兒子了，她懷孕時還那麼作，要是生了男娃的話，還不上了天？既然生了十天了，還能這麼安靜，還用說嗎？」

「厲害。」牛大嫂不服不行，「我就是願意靠近你，你太能體會別人的心了。」

「咦？不應該是我太能猜透人心了你要離我遠點嗎？」

「那可不行，我這種火爆的直脾氣，就能與你交流，也喜歡和你交往。」

「哈哈，我也喜歡和牛大嫂這種直來直去的人交往。」

田靜確實挺喜歡和牛大嫂聊天的，牛大嫂藏不住話，她不告訴她秘密不就行了。

而且她和牛大嫂交往這麼久，外面可沒有自己說出去的什麼話在流傳。

牛大嫂，並不一定藏不住話，而是該藏的藏，不該說的不說，不能說的人不說。

「對了，最近張芳草家安靜下來了，大家都說她肚子裡的娃兒是個有福氣的，一懷孕，她家就不鬧那啥了。」

田靜但笑不語。

她再壞心眼，也不能對胎兒下手啊，她觀察了兩天，張芳草確實是懷孕了，快三個月了。

至於肚子裡的娃兒有沒有福氣，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