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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是。」牛大嫂語帶羨慕，「真的，我沒遇到過，不是，我聽都沒有聽到過誰家有這樣的大嫂，簡直比親姐還好，李敏，你有福，要惜福。」

「嗯嗯，我曉得的。」

田靜聽著這兩人吹捧自己，只感覺到好笑，有必要這麼捧她嗎？隨手而為的事情。

牛大嫂回去了，她其實不適合今天過來，可是為了家裡那個不省心的弟妹，她還是來了一趟。

回到家，她就找婆婆告狀。

牛大娘嘆口氣，「老大家的，你說，我是不是不夠狠？別人家的婆婆，就能把兒媳管得服服帖帖的，偏偏我，唉～」

牛大嫂一狀沒告贏，反而要安慰婆婆，搞得一肚子火。

她婆婆不是不夠狠，而是太狠了，護著小叔子，就拿她們大房人的腦殼來搖，丈夫是老大，不能分出去。

她突然羨慕起黃素蘭了，分出去，沒婆婆管著，苦是苦了點，可是，自在呀。

次日，她陪著陳鎖柱，拎著紅布條繫著的兩塊布料到李家提親，當然，只是走個過場，一路上，跟了不少人來看熱鬧。

田靜沏了兩碗紅糖水招待，表示非常滿意。

兩塊布料和二十塊錢，親自交到李母手裡，這親就算定下來。

看熱鬧的村民們，見不僅有兩塊布料，還有二十塊錢定親禮，驚訝得你看我我看你。

陳家，窮得叮噹響的陳家，定親禮就給了二十，結婚禮呢？沒想到陳家深藏不露呀。

「切，肯定是借的，說不定，還就是借的李家的。」

一道刺耳的聲音響起，村民們轉身，見是二賴子，連忙離他遠遠的。

有一條身影，卻沒動，「林二來同志這話，有些可信度。」

村民們立刻又後退幾步，這張芳草莫不是瘋了，不是和李敏是好姐妹的嗎？怎麼會在李敏定親時，附和二賴子的話？

田靜走出房門。

李正國忙跟上。

一見田靜出來了，村民們退得更遠。

「林二來同志是吧？」

田靜望著這個庫山裡的二流子，比記憶裡更噁心。

不過，記憶裡見到的二賴子，是娶了媳婦後的二賴子，有媳婦照顧，是不一樣的，他的媳婦呢？差不多該來了吧？

「請你小心點，我家那棚子裡的菜，和那棚子上的塑膠薄膜，可都是錢和票買來的，碰壞了，賠了你家那三間房也不夠。」

「胡說。」二賴子立刻離棚子遠了些，「菜就是菜，還能有多金貴，塑膠薄膜貴了些，也不可能值我家那三間房的價值。」

二賴子家和他二叔家的房子，可以說是整個庫山裡最好的，半牆石頭半牆磚，還有半屋頂的青瓦片。

據說，是他爺爺和他爹他叔從外面買回來的磚和瓦片。

可依據記憶裡的印象，田靜知道，那些磚和瓦，應該是從哪個拆了的大院裡撿來的，顏色深淺不一。

「好吧！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這菜值錢不值錢。」

田靜話音落，李正國就走了出來。

陳鎖柱是跟在李正國身後走出堂屋的，他見李大哥出了院子，也忙跟上。

兩個人小心地卷下了草簾子。

田靜示意李正國和陳鎖柱開啟棚子的兩頭，「大家伸頭看看菜苗的長勢。」

棚子裡鬱鬱蔥蔥的綠色，與這冬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驚訝定格在社員們的臉上。

這樣生機勃勃的蔬菜，不僅庫山裡沒有，整個中和大隊也沒有。

田靜對著原地不動的二賴子道，「林二來同志，去看看吧，看一眼少一眼。」

「你什麼意思？」二賴子的腦殼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