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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靜抬手替小兒子擦去淚水，「乖，以後，我們一家人不說這些客氣話。」

「嗯嗯。」

門外，李正國抱起不停地抹淚的閨女，悄悄走回東屋。

「心中可有怨？」

「沒有。」

李惟麗搖頭，「我以前就知道大哥二哥有些不同，他倆總是神神秘秘的。」

「偶爾還和言言哥哥一起嘀嘀咕咕的，我以為他們是嫌棄我是女娃，原來不是。」

「剛才，我又以為媽媽也是避開我這個女娃兒，原來也不是。」

「我還說弟弟心靈脆弱，我的心靈也不堅強。」

李正國掏出手帕，給閨女擦淚，「怪爸爸，你完全遺傳了爸爸，要是你遺傳了你媽媽，你也會不同了。」

「不怪！」

李惟麗趴在爸爸肩頭，「媽媽說只要我做個開心又普通的小姑娘時，那語氣裡是滿滿的愛。」

「以前，我不懂事，爭搶你們的疼愛。讀書後，也不是很懂。」

「最近兩年，就是我上三年級後，慢慢地發現了身邊女同學中的兩種極端。」

「一種是不被重視，一種是被重視得過頭了。」

「從她們的言語中，我發現她們都喜歡六七歲以前的那種不懂事的時候。」

「不被重視的，在不懂事時，做了很多家務活，也很開心。」

「被重視的，在不懂事時，只被父母溺愛，不懂身上背負著父母期盼的壓力，更開心。」

「我和她們不同，我不懂事時很開心，懂事後也很開心。」

「因為你們從來不給我壓力，也不讓我做家務事。有時候，哥哥弟弟都要做事，只有我不做。」

「我還記得我小時候愛哭，不達到目的就不停，不僅您和媽媽耐心地給我講道理，奶奶和太姥爺也都耐心地給我講道理。」

「講不通，你們就都忍受我的魔音，從來不伸手打我，也從來不會罵我。」

「我很幸福。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娃兒。」

第389章 遇見

李正國嘆口氣，輕拍著閨女都後背，閨女長大了，心思敏感了。

好還是不好？

李惟麗抬起頭，認真地看著李正國，「爸爸，不要告訴媽媽，媽媽很累。她期盼我無憂無慮地開心到老，我知道，其實她也希望做個這樣的女娃兒的。」

李正國心中的內疚更甚，他沒照顧好媳婦，也沒照顧好閨女。

「爸爸。」

李惟麗伸出的小拇指，「我們拉勾。」

李正國伸出小拇指，勾住閨女的小拇指。

李惟麗拽著爸爸的手指晃動著，「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說。」

李正國只能跟著閨女說：「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說。」

爸爸說話從來都是算話的，李惟麗放心地笑了。

可她忘了，不能說，可以寫。

李正國自覺對不起媳婦，肯定不可能隱瞞媳婦任何事情。

田靜拿起紙條，撕碎，「太晚了，睡吧。」

李正國驚訝，「你沒什麼要說的？」

田靜搖頭，「沒有。無憂無慮永遠只是一個期盼，誰也做不到。無論窮與富，都一樣。」

「所以，兒童時期，才是人類永遠緬懷的年齡段。」

「我們只要做到自己能做到的，其他的，都需要他們自己去體會。」

第二日，李正國兩口子兵分兩路。

李正國開車送四個距離學校有些遠的初中生。

田靜步行送四個距離學校很近的小學生。

然後在小學校門口等丈夫來接她。

正等的不耐煩的時候，田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