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未算勝，先算敗，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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讖言一向來多用於政治鬥爭中，具有宗教神學色彩的政治宣傳心理學，以此為謀求權力者或已登上權力寶座的統治者大造輿論，從而收服具有傳統天命觀的民眾，證明其權力的合理性。

這就是朝廷傳出“紫微大帝”下凡的威力。

李自成自然嗤之以鼻，若真是紫薇大帝下凡，大明軍隊豈能不堪一擊。

他自然不會相信，但是卻不由得底下人不信。

愚民最容易被操弄人心。

李自成將四個人都帶在身邊，說是信任，實是監視。

袁宗第和田見秀都被奪了軍權倒是心中鬱悶，而宋獻策和李巖本就是麾下謀士，跟在闖王身邊也算是合情合理。

李自成在問計眾人如何破關，他心裡卻有了退回西安的打算，而秦嶽，則飛抵大順軍營，到處巡視聽營內士兵攀談，確定目標所在。

到了接近凌晨，秦嶽才飛往宋獻策營寨。

作為大軍師，李自成的高階參謀，宋獻策是有自己獨立營帳的，並且距離李自成的王帳並不遠，以備隨時聽候李自成的召喚。

“啊！”

宋獻策的嘴巴迅速被秦嶽捂住。

面對秦嶽的眼神和噤聲的動作，宋獻策趕緊點點頭。

宋獻策擅長“術數”，擅長占卜吉凶禍福，本就是一個操弄人心的高手，弄出讖言就是為了給李自成造一個天命所歸的形象，他自然是對崇禎是“紫微大帝”下凡不屑一顧，以為這也是朝廷操弄人心的招數，如今大明勢頹，這種招式是沒效果的，反而會起反作用。

但是秦嶽剛剛的變化之術，卻不由得他不心頭一震，心頭的天平，瞬間往大明傾斜。

“我真是天上星君！！”宋獻低聲問道，激動之下，恐懼之心竟然消解。

“大軍師，可有事？”門外執勤的衛兵焦急地問道，但是沒有貿然闖進營帳。

這些軍師，大將帳內有各種軍事機密的，普通士兵沒有召喚，不得入內，這是有血淋淋的教訓的。

“無事，爾等盡忠職守即可！”宋獻策高聲打發了衛兵的詢問。

兩個衛兵見狀，回到崗位盡忠職守。

“下臣銀甲天將，與四方神君在天界素有交往，得知青龍孟章神君下凡身在此，特來拜會。”

秦嶽躬身一禮，光著屁股甩著二弟，一看就十分怪異。

在見到秦嶽後宋獻策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但經過秦嶽口得知“實情”後，其心頭反而五味雜陳。

四方神將要被封神榜除名的訊息，宋獻策作為李闖的大軍師自然也是知道的。

“唉！”久久無言後，宋獻策嘆了口氣。

“神君，事雖至此，尚可補救，或許不能重登尊位，保住仙籍卻是可能的。”

“此話怎講？”宋獻策急忙問道。

天神之位，對生而為人的生靈誘惑力自然是極強的，只要聽說過神話故事的，誰不曾幻想自己能夠呼風喚雨。

由不得宋獻策不上心。

“神君一向聰慧，自然懂得，如今大明仍在，大帝尚未歸位。”秦嶽手指往上戳了一下。

跟聰明人說話，說得越多漏洞越多，有時候話最好不要講透，還是讓他們自行腦補。

宋獻策一隻手捋了捋鬍子，一隻手搖著羽扇，一改往日精明睿智類孔明的軍師形象，而是在帳內焦躁地來回轉圈踱步。

自己雖然依然居大軍師之位，但是從闖王以往對自己言聽計從，此次出征卻多采納牛金星的計策可以看出來，他對自己是疏離的。

李巖自不必說，他文武雙全，他的建言往往切中要害，但此人說話直來直往，得罪闖軍文武頗多，以往闖王自會維護，如今，卻也放任他人對李巖冷嘲熱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