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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凌看著玄惑如今模樣，愣了片刻，鬼使神差地，她踮起腳，雙手捧住玄惑雙頰，用在屋外被吹得微涼的雙手，幫他降溫。

感受著觸手灼熱的溫度，謝凌清了清嗓子，低聲道：

「嗯，以後不開這種玩笑了。」

頰上的手帶著些微涼意，讓玄惑由於高熱暫時宕機的大腦重新運轉了起來。

他定定望著謝凌，想回答說沒事，姐姐不用這樣，但動了動唇，最終還是沒再出聲。

唇上的觸感很鮮明，冰冰涼涼的，像晚膳時食用的奶凍。

不過，這份奶凍與他食用的味道不一樣，帶著姐姐身上獨有的馨香氣息，讓他將將清醒的大腦，再次，停止了運轉。

第61章 謎底（五）

◎「……抱一抱，沒事的。」◎

「下次記得閉眼。」

這是一個十分短暫的吻, 沒有停留很久，只相觸幾息後，謝凌便退開了。

玄惑遲緩點了點頭, 神遊天外地跟著謝凌走進屋內。

姐姐坐他也坐，姐姐給他茶杯便拿起來喝, 姐姐說話他便點頭……

「是嗎？我將才說了什麼？」

謝凌側撐著頭, 笑看著玄惑。

玄惑微怔，忽然回過神了。

他囁嚅道：「……我沒聽。」

「看出來玄惑沒聽了。」謝凌毫不意外, 笑意盈盈道，「所以我什麼都沒說。」

可是……姐姐將才明明動了唇的。

玄惑憑著記憶回憶口型。

依照口型，姐姐說的是……

這、茶、怎、麼、樣？

玄惑微怔。

確實什麼都沒說。

不過，這茶……他光顧著走神了，味道沒嘗出來。

沒打算真的去讓玄惑回答茶的味道，謝凌在玄惑回過神後, 便溫聲道：「玄惑還記得我之前提到過的，待一切結束後, 和玄惑一起外出遊玩之事嗎？」

「記得。」玄惑疑惑，「怎麼了嗎？」

「我那次問你，其實還想順道問一問玄惑, 有一個地方不知道你要不要去, 不過, 中途話題好像跑偏了，後來的幾天又太過忙碌，直至今日才再次想起。」

謝凌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杯壁, 垂眸斟酌道。

「還記得我之前說過, 浮生花中存有死者記憶嗎？」

「根據浮生花內的記憶, 我大致記得, 當初微白和蒼淵在奈林城內的住所……不知玄惑，是否想去看一看。」

玄惑神色不變，只淡聲道：「我對他們沒什麼印象。」

謝凌微怔，不過她早便預想到了如今情形，只柔聲道：「那……玄惑想聽聽他們的故事嗎？」

玄惑看向謝凌，眸光落至她那雙隱含期待的黛色雙眼，片刻後，垂眸輕應了一聲。

於是，謝凌開始緩緩與玄惑道出浮生花內的記憶。

她給他講述著微白與蒼淵的相遇，講述著他們為未來所做的規劃，講述著玄惑到來後，他們對於這個孩子的期許。

講述著蒼淵的死亡，微白的悲痛絕望，還有那許多許多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微白柔聲喚著「乖寶寶」，低聲哼唱著的那些聽不清歌詞，卻又飽含愛意的搖籃曲。

然後便是，微白的離去，她離去前對賀穆的囑託，她在仙宮中所做的事情，她的想法，她的行動，以及，她死前的心情。

講述時，謝凌沒有添雜上她的個人感情，只是誠實轉述著微白那時的感受與想法，充當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一個講述故事的傳話人。

謝凌沒打算透過告知玄惑浮生花內的記憶，讓他去對故人改觀，亦或者改變自身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