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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你都不在乎那些人怎麼說的。」

柳如楓把低著頭下滑的玄惑往上提了提，接著道：「不在乎到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會什麼選擇性遮蔽言論的法術了。」

「如今看來不是，你還是聽得到的。」

似乎是想活躍一下此刻沉重的氣氛，柳如楓說的很多。

但即便是察覺到柳如楓的關心，謝凌仍舊興致不高。

半響，她才輕聲答道：「沒什麼……就是不太高興。」

謝凌確實向來不怎麼在乎外界對她的評價與看法。

說了也就說了，大多她轉頭便忘了。

但玄惑不一樣。

謝凌不是很想聽到有人罵他。

更何況是當著她的面。

她不是泥人，只是性格較好，不是沒脾氣。

今日本就心情不佳，這樣挑釁她，打算她去當什麼仁善之人嗎？

「心情不好是這樣的。」柳如楓表示理解。

「不過，阿凌，我倒是感覺，你越來越像你二十幾歲的模樣的。」

謝凌直視前方，無可無不可：「有嗎？」

柳如楓瞥了一眼謝凌腦後，無聲笑了笑，低聲答道：「有的。」

例如，你這最近時不時紮起的高馬尾。

但這句話柳如楓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只垂眸看了眼身側昏迷的玄惑，輕嘆了一聲。

玄道友，可要快些醒來才好啊……

第63章 謎底（七）

◎「……我很擔心你。」◎

另一邊, 華陽殿內，瞧見謝凌離去的動作，微陌面色忽地沉了下來。

又一次被謝凌使詐套出話來, 微陌心情十分糟糕。

他陰沉著臉抹了抹嘴角源源不斷向外冒出的鮮血，突然回想起當初墨劫體內毒素髮作時的情形, 猙獰笑了笑。

而在微陌身前, 聽到謝凌那句微陌並無解藥後，微生對待微陌稍顯和緩的神色便再次冷了下來。

他用看死人的眼神瞥了一眼微陌, 拔出微陌腹中長劍，轉身便要朝著謝青走去。

「兄長……兄長就要走了嗎？」微陌半弓著身，一手按著腹部噴濺出血的洞口，一手抓住微生衣角，笑著低聲道，「不是說好送我最後一程嗎？」

「要補一劍嗎？」微生淡漠道。

微陌艱難道：「我……我還沒咽氣。」

微生點了點頭, 扯出衣角，徑直離開。

「……兄長會記得我吧？」

微陌再次抓住微生袖角, 抬起頭，微彎著眸，討好笑道。

他生著一雙十分好看的桃花眼, 雙眸微彎, 仰起頭笑著看人時, 便很能讓人泛起一陣憐愛之情。

當初微生帶著微陌踏出那座荒殿時，低頭看去，微陌也是這樣仰頭朝著他笑著。

像一隻眼巴巴祈求著食物的雪白毛絨兔子。

不自覺便想要去給他築著窩巢, 餵著食物, 悉心養大。

——可惜是一隻紅眼睛會咬人的瘋兔子。

微生看著這笑容, 冷漠心想。

見微生盯著自己不做聲, 微陌頓時笑得更加討好了。

他笑得燦爛極了，也純真極了。

好似從未做出那些喪盡天良之事，也從未沾染過一絲汙穢與鮮血，就好像天山之上最為純白乾淨的那捧雪，不染塵埃，與世隔絕。

微生心底突然便產生了許多疑問，他不明白，兔子是本來便是個瘋兔子，還是長大了才變瘋的；當年他帶出荒殿眼巴巴望著他的羞澀孩童，是本性便心狠手辣喪盡天良，還是在周圍人的影響中逐漸變質。

不過那些疑問的產生也只有一瞬，對於往後便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