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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身邊跟著的是爸爸留給我們的保鏢，我們都叫他卓叔。」

虞笙的聲音很輕，宋嘉佑聽得很認真，彷彿也跟她一樣，被關在二樓，總是透過窗戶，看著虞笙的車進進出出，匆忙地回來。

「有一天起，卓叔不見了，我下樓吃飯的時候，看到了渾身是血的阿七把姐姐抱了回來，大雨把他們澆地濕透，我嚇得晚上做了噩夢，後來才知道，那血全是阿七的，姐姐只是昏了過去，卓叔背叛了我們。」

第1198章 不想問的原因

「從那個時候，姐姐的貼身保鏢換成了阿七。」

「他不太愛說話，總是很沉默，像個影子一樣跟著姐姐，但是無論什麼時候，準能第一時間出現，他膽子很大，在我小時候，他是除了哥哥和父母之外，唯一敢跟姐姐吵架的人。」

虞笙說到這還有點羨慕的樣子。

「我發現他跟姐姐相愛，是在他住院後，他為姐姐捱了槍子，在這個位置，醫生說再偏一點，阿七就死了。」

虞笙在她心口比劃了一下。

「下著大雨，他站在門口，最後姐姐衝出去罵他，最後他們擁吻在一起。」

「宋嘉佑，我小時候對於愛情所有的理解，全部來源於他們，我以為阿七會是姐姐永遠的騎士。」

可是公主嫁給了其他人，騎士娶了別人。

甚至他現在虛弱地，已經讓她認不出來了。

大概是把話說出來舒服多了，虞笙鬆了口氣。

「我難過，不是因為曾經以為，生死相許，真的願意付出生命的愛情也會消融，我知道世事無常。」

「我怕的是，真相併不是姐姐為了家族選擇聯姻，放棄了阿七，而是……姐姐是沒得選擇，她是死心後才嫁給了姐夫，她為這個家，已經付出太多了。」

虞家這個家族，女人大多數是用來犧牲的，如果父母還在，她們姐妹倆沒的選，一切都會是哥哥的。

可最後這個家是姐姐撐起來的，她那時候已經有了選擇，沒人會再逼迫她，哥哥也不會。

她在國外聽到虞闕結婚的時候，一直以為那個在婚禮殿堂最後牽著虞闕的男人會是阿七。

可是等看到那個西裝革履笑得春風得意的新郎時，她才知道她錯的有多離譜。

從那天開始，阿七的下落，他們為什麼分手，就像橫亙在她喉間的一根魚刺。

她咽不下去也吞不掉。

她很想問一句你們當初是為什麼分開，真的是外界說的那樣麼。

可是在看到他妻子的時候，所有的話都不想問了。

因為她長大了，她不再是那個扒拉著窗臺，看著姐姐和阿七的小姑娘了。

她知道，這些話，不該問出口了。

宋嘉佑什麼都沒說，只是把她的頭摁進懷裡，「你做的很對。」

虞笙攥著他的衣服，知道自己不該提了，也不能再虞闕面前再提起阿七。

他連名字都是假的，何況那時候的感情。

宋嘉佑就這麼陪她坐了一下午，等路燈都亮起。

虞笙才收拾好了心情，「回家吧。」

宋嘉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西裝，虞笙沒好氣道：「幹什麼，怕我把粉底蹭上去啊。」

宋嘉佑瞪大眼，「你這都知道，我在找鼻涕蟲呢。」

虞笙伸手錘他，宋嘉佑笑著躲開，「哎哎哎，閃到腰了，你說你也夠能熬的，一個姿勢維持這麼久也不累，合著在床上喊累都是騙我的吧。」

虞笙被他氣得都忘了剛才那茬了，一路上兩個鬥著嘴回家。

其實心裡都清楚是故意轉移心情，但誰也沒說穿。

有時候麼，過日子就是難得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