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糖衣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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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遷、解寶二人的推斷讓西門慶慶陷入了沉思。

雖說著大宋朝朽爛不堪，禁軍軍紀渙散，但也不至於縱兵劫掠。

不過轉念又一想，也有可能是某些被詔安的校尉兵丁嫌棄餉銀太少，趁著肥羊出現組團出來乾點私活。

要是這麼看倒是很合理，自己在汴梁城的兵部也曾和幾位大人閒聊，說是那些被招安的兵丁校尉身上野性未除。

經常被幾位御史大人抓住把柄參一本，弄得他們也是經常受到朝廷責罰，心裡的怨氣都不小。

大宋軍中除了那些被招安的屬於不安定因素外，還有就是一些犯了王法被刺配發落的賊配軍。

這些犯法之人與大量流民被編入軍中，既為大宋朝廷帶來了沉重負擔，更把兵士的地位向著賤業不斷拉近。

須知在漢唐時代商賈賤業，刑徒贅婿等幾類人是沒有資格從軍的。

這些人可以說是處在鄙視鏈的最底層，甚至連打雜役的廂軍都不如。

他們在軍中倍受猜忌，不被信任，有好事從來不會想到他們，但是出了差錯就會立刻被拿來扛雷。

如果是他們趁機出來做幾個案子，倒也不意外。

比起那些野路子的山寨賊人，他們多多少少還會有所顧忌，自己馬上就會繼續北上。

這次雖然他們吃了虧，但又不能花費時間與自己糾纏，所以當前的精力可以不必放在他們身上。

西門慶慶想罷便對時遷、解寶二人做出了新的工作部署。

二人聽後，領命退卻，他自己則坐在巨石上運起烈火純陽功，慢慢進入了冥想狀態。

接下來的日子裡，金掌櫃對待西門慶慶愈發恭敬，那樸仁勇及其商隊的夥計更是對他言聽計從，敬若神明。

小隊長王寶來抽空走到了自家公子身邊，左右看了看說道：“公子，現在商隊的那些人讓我感到渾身不自在”。

“怎麼了，他們難道還敢像以前一樣輕視你們”

“還不如像以前一樣呢”，王寶來撇了撇嘴巴。

“看來太過熱情也讓人渾身不適，他們就沒私下裡討好、拉攏你們”，西門慶慶笑著問他。

“公子您還真猜對啦，不過不是對我，是小虎牙”

“小虎牙……”，西門慶慶想起來了。

那晚夜襲二道梁，眼瞅著嘍囉兵手中銅鑼就要落地，一支箭矢射中牆壁，將銅鑼的繩子掛在了箭桿上。

自己當時還誇他箭法準，那小隊員一笑就露出右邊一顆虎牙。

“為什麼單單會是他”，西門慶慶問道。

“也怪他不小心，今天中午休息的時候，他從懷裡取出公子以前賞的一塊蜜餞果子，流著口水看了好半天才吃下去，這被商隊一個年輕的夥計給看到了”

西門慶慶耐心地聽王寶來繼續說著。

“就在剛才，他們商隊被喊做申大叔的偷偷塞給小虎牙一個小布袋，裡面全是各種好吃的蜜餞果子”

西門慶慶忽然笑了起來：“看來你也已經品嚐過了”。

王寶來臉上一紅，點了一下腦袋說道：“小虎牙把我們喊到一起將那些蜜餞果子分著吃了”。

西門慶慶帶著有些誇獎的語氣說道：“這小子還挺有團隊意識的，知道不能自己吃獨食，這可是他們送來的糖衣炮彈，我們可以把糖衣吃了，但是要看清裡面包裹著的炮彈”。

一旁的王寶來則瞪大了雙眼，心說自家公子剛才說的話甚是奇怪，自己明明每個字都聽清了，也都知道每個字的意思，可是怎麼連在一起自己就聽不懂了。

看著他一臉懵逼的樣子，西門慶慶又耐心地用這個時代他可以聽懂的語言為他解釋了一遍。

王寶來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