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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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廝宋江眼見手下賊兵久攻不下又有十多個大小頭領負傷，無奈之下只得鳴金收兵。

西門慶慶看了許久的熱鬧，更對長步槍的遠距離點射做了充分的測試，高興的同時信心倍增，正要招呼平安、欒廷玉二人離開，卻感到背後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

城牆上的官兵異常興奮，方才狼狽退回的模樣早已不見，看著下面的梁山泊賊兵一個個舉著兵器高聲吶喊。

“知府大人神機妙算”

“梁山泊賊寇不堪一擊”

“知府大人威武”

知府高廉對這震天的歡呼聲似乎充耳不聞，目光陰冷的遙望右前方。

西門慶慶遠遠只看見城牆上黑點攢動，忽然感到有一道凌厲的目光正注視著自己，距離之近就像與自己面對面一般。

那目光又深邃無比，莫名帶來一種威壓感，後背升起一股寒意的同時，四肢竟也冰凍似的有一種麻木感。

“大官人”

平安似乎也覺察到了某種不祥，見旁邊西門慶慶面露古怪忍不住輕聲呼喚。

西門慶慶試著活動了一下手指，僵硬且笨拙竟然無法進行抓握，額頭瞬間有冷汗滲出。

平安見自家大官人半點沒有動靜便大著膽子觸碰他的肩膀，忍不住驚呼一聲。

欒廷玉方才只顧觀看戰場形勢聽見聲音忙瞅向這邊，不由得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此時已近初夏，天氣雖不至炎熱，但西門慶慶身上竟冒出陣陣寒氣，眨眼間就連鼻尖、眼睫毛上都起了一層白霜。

“欒教頭，大官人這是怎麼了，會不會中邪了”

平安話音中帶著哭腔。

欒廷玉擔心暴露位置被梁山泊賊人發現，強壓著情緒輕聲道：“平安莫要驚慌，快把毯子給大官人蓋上”。

平安這才醒悟，忙將長步槍丟在一邊，三兩下解開毯子就蓋了上去。

欒廷玉又扯了許多長草鋪在毯子上進行偽裝。

“大官人你快說句話啊”

平安情急之下眼淚直流。

欒廷玉左手食指探向西門慶慶鼻下，兩道眉毛立即擰在了一起，繼而又按住他的手腕。

氣息雖然微弱但脈象卻異常平穩，不像是身患惡疾，可這身體為何僵硬冰冷像是在冰窖中待了許久。

“欒教頭，咱們快升起一堆篝火，免得大官人凍壞了身子”

平安說著就要起身去尋些柴草。

欒廷玉老成穩重，不像平安那般方寸大亂，忙阻止：“平安不可造次，梁山泊賊兵還未走遠……快看大官人的眼睛”。

平安聞言忙湊到西門慶慶面前仔細檢視，就見自家這大官人先是眼皮眨了眨，隨後兩隻乾澀暗淡的眼珠左右轉動，這意思再明顯不過。

二人喜憂參半，高興的是大官人神志清醒，聽得懂二人的談話，憂的是眼見他身處困境卻無能為力。

忽然間西門慶慶雙眼中一道極細的金線滑過，雙眼頓時恢復了往日神采，又聽見身上骨骼如炒豆一般咯咯爆響。

平安緊張的雙拳緊握，欒廷玉大氣不敢出。

再後來西門慶慶蒼白的臉頰逐漸變得紅潤，身上慢慢升起一團水汽，鼻尖、睫毛上的白霜也凝聚成水滴緩緩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