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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吃香腸。

他一向起得早，週末這個點餐桌上沒什麼人。多卡斯從另一邊進來，坐到他旁邊，她的走路姿勢有點奇怪，雷古勒斯沉默了一下，開口「多卡斯，你昨天晚上沒回來。」他是斯萊特林的五年級級長，昨晚的夜巡裡也沒有見到她或者小天狼星，這兩個人好像消失在了城堡裡。

多卡斯面色古怪得揉著手腕，「別問。」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她在有求必應屋裡睡過去了，醒過來的時候小天狼星在玩她的手腕，跟她講他們已經錯過了宵禁時間。

月光下黑色的，熊一樣的大狗，笨拙得搖他的尾巴。在河川裡跳來跳去，渾身濕漉漉得，捕捉洄游的大馬哈魚，咬著肥美的魚肚發出高興的嗚咽聲，歡慶一年沒見的盛宴。

「我沒想到你現在這麼能折騰。」

「我沒想到你現在這麼不經折騰。」

還好她有把校袍領子扣到頂的習慣，但估計也有一段時間不能去公共盥洗室洗澡了。

不過至少比那次塞了一把滾燙的刀進來好。

雷古勒斯嘆了口氣，「小天狼星呢？」

多卡斯叉了一塊煎蛋到盤子裡，「回宿舍了。」

「見到他跟他說一聲，阿爾法德讓他一起聖誕節去他家，你也被邀請了。」雷古勒斯伸手指摸了摸手裡的銀刀，切了一截香腸下來。

多卡斯抬頭看他，碧綠色的眼睛，篤定的口氣「詹姆·波特是你咒掉下來的。我本來以為你是一個」，她看起來有些難受，「比較有體育精神的人。」

「斯萊特林式的不擇手段罷了。」雷古勒斯知道遲早會被發現，但他也不後悔。

「那為什麼偏偏是那一場。」多卡斯的神色非常奇怪。

「我以為小天狼星會早一點發現。」他早就覺得小天狼星突然找他來和好是在是太奇怪了，他們的爭執早就到了不可彌合的程度，某種程度上是他放棄了小天狼星，從此把這個哥哥驅逐到了記憶的荒原裡，無法倚仗，無法信任。

「你在逼著他在詹姆·波特和你之間做選擇？」多卡斯，你沒有必要這麼生氣的，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但是他再聰明也沒想到兄長的轉變是因為他來自所謂的三十年後，時間像大河，把他和他的兄長、他的朋友劃分開。

「並沒有。」雷古勒斯沉默得把香腸叉到嘴裡，聽自己講一個自己都不信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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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在美夢裡呆得更久一點

多卡斯覺得這可能是小天狼星在霍格沃茨最期待的一個聖誕節了。

即使是在霍格沃茨特快的包間裡裡，他看起來也有掩飾不住的激動，金紅相間的圍巾胡亂掛在校袍外面，他開始重複自己說了很多遍的和阿爾法德得相處細節。

多卡斯看一眼和自己一樣把半個臉埋在圍得整整齊齊得圍巾裡的雷古勒斯，嘆口氣。

他最終還是原諒了自己的弟弟。

但雷古勒斯還是變得越來越沉默。

她已經明白鏡廊的運作機制了，並且一併交代給了小天狼星，雖然付出的代價是一天裡十六個小時都在睡覺，隨著時間的推移睡眠時間還在增多，鏡廊正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壓制她的精神。

不能憑空產生，不能時間傳送，不是平行空間。

他們被送回到看起來最可能改變一切的時間點，但其實不是，鏡廊不過是抽取他們的記憶搭造了宮殿，所有出現在這裡的東西都是他們曾經經歷過得，所有人都採自他們的印象——帕笛芙夫人的茶館是個例外，所以他們才在裡面這麼坐立不寧，在之後試圖回憶起細節的談話裡他們甚至想不起來除了那個曾經在門口一窺看見的綴滿蕾絲的桌子之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