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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小婧姐姐回來啦!!”
臘月二十五,年味兒愈濃,這日一早,香菱正端著銅盆熱水準備回房服侍賈薔,結果抬眼卻看到一年輕“男子”站在抄手遊廊下,笑吟吟的看著她,先是一驚,隨即陡然驚喜尖叫道。
房子裡面聽到動靜後,傳來一陣響聲,未幾,屋門開啟,就見賈薔披著一件皮裘,亦是滿面驚喜的看著門口不遠處的李婧。
一言不發,上前兩步將她緊緊擁在懷裡!
不過一個多月時間,往返幾千裡地,幹下那等驚天險事,如何能不憔悴?
“爺,快和小婧姐姐到裡面歇歇罷!”
紫鵑在一旁小聲提醒道。
賈薔忙放開手,看著李婧的眼睛,柔聲道:“骨頭架子都快散了吧?”
李婧笑道:“這值當什麼?比當年跑鏢時輕快多了,一點也不累。”
賈薔伸手撫了撫她眼角的倦意,牽著她的手道:“快到裡面歇息罷,從現在起,到過完年,你哪都不許去,好好養著。”
李婧哈哈笑道:“這可不成,養不廢也憋瘋了!”
又從懷兜裡取出一枚金釵,隨手插在香菱頭上,笑道:“外面買的,就覺得你戴著好看。”
香菱感動壞了,只是雙手端著銅盆摸不得,眼淚汪汪的看著李婧,讓李婧又是哈哈一笑。
三人進了屋後,香菱自然知道李婧有重要的事說,放下銅盆後,藉口熱水涼了,又急忙出去取熱水。
李婧落座,看著賈薔,從袖兜中取出一個古怪的物什,只見前面似一根繡花針,後面為一柱狀物,她輕聲道:“眼下正是各省人進京送禮時節,官道上日夜都是行人,我混入其中,並不顯眼,無人注意。到了都中,我按著爺畫的寧府圖紙,潛入其中,運氣好,只守了兩個晚上,就遇到賈珍吃醉酒,昏睡不醒。我用這針,汲取了茅房裡的汙水,自賈珍的腋下注入,又用細棉按壓止血,沒被他發覺。第二天,他就病了,到了第三天,病就愈發嚴重,連宮裡的太醫都沒法子了。我返程時,寧國府已經掛白報喪。不過,還是發生了些意外……”
賈薔丹鳳眼中眸光明亮,心裡只覺得天地自此寬敞了許多,不過聽李婧說到意外,又見她面色有些複雜,忙問道:“什麼意外?”
李婧苦笑道:“那賈珍之子給他老子下倒槍散的事發了,結果被賈珍臨死前,一椅子砸的昏迷不醒,據說脊椎骨都被砸斷了,往後就算能活過來,怕也只能癱瘓在床榻上。”
賈薔:“……”
他睜大眼睛,聽到這意外之訊,賈薔第一時間有些懵,隨即便開始盤算此中利害得失。
毫無疑問,在寧國府的順位繼承人裡,他的排名是靠前的,尤其是在賈珍死賈蓉殘廢以後。
寧國是武勳爵位,不可能傳到一個殘廢手裡。
宗人府那邊也考核不過。
大燕不似前朝,伯府以上門第的承襲,皆不在禮部記名,而直接歸皇族宗人府管。
以示天家待世勳,不以異姓視之。
而寧國的正派玄孫中,也只有他和賈菖以及賈菱三人。
但論起和寧國府的親近,以及,在天家心目中的印象,他能甩出另外二人十萬八千里去。
只是……
這個爵位,這份家業,對旁人來說,是從天而降的橫財,是份潑天的富貴。
可對賈薔來說,這卻是一個羈絆他的鎖鏈!
別的不說,每月月初的大朝,承爵者必須上朝應卯,就將他牢牢釘死在京城,出不得遠門。
再者,他回到京城,是準備潛到水底,一邊裝書生讀書考功名,一邊暗自壯大發展,事實上,有林如海頂在前面,他只要拿著林如海的名帖,就根本不需要多餘的官面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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