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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賺了不少錢，才慢慢還清了這錢。

這還錢的次數多了，跟李掌櫃的接確也多了，竟然看對了眼。

李掌櫃早年娶過妻子，可惜難產亡故，這些年也沒有再娶的心思。

這也是那天他們能那麼容易賒到山參的原因，就算有夏柒月作保，換了別的掌櫃也是要好好考慮一下的。

可是李掌櫃想到自己的亡妻，對馮慧娘就心生憐憫，冒著收不回來帳的危險，果然地給她用了店裡最好的山參。

事實證明，他的決定沒有錯，馮慧娘婆媳都是知道感恩的人。

「夏大夫，你幫我媳婦兒看看，我有些不確定。」李掌櫃也是大夫出身，只不過之後經營起了藥堂，把看診的事兒放到了一邊兒，不過他的醫術並不差。

夏柒月疑惑地把手搭在了馮慧孃的手腕上，過了一小會兒，才笑著道：「恭喜，這是有了，應該快三個月了。」

馮慧娘紅著臉道謝，臉上全是再次為人母的喜悅。

李掌櫃把馮慧娘送出去，才折返回來，對夏柒月說：「夏大夫，我早就知道慧娘她懷孕了，可是我總覺得這脈象有些古怪。」

夏柒月沉重地點了點頭：「的確，剛剛她在這裡，我怕嚇著她，所以沒敢說。

是因為她上一個孩子是剖腹生出來的，現在又才過去兩年，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好。

最糟糕的是，孩子的胎盤長在了子宮前端靠下的位置。

這個位置很危險，很容易發生流產，而且可能會引發大出血，危及大人和孩子的性命。」

李掌櫃懊惱地抱著頭：「都怪我，明知道慧娘身子還沒養好，卻沒看著她喝避子湯。」

原本李掌櫃知道馮慧娘身子還沒完全好，並不著急要孩子，所以事後都會給她煎避子湯。

可是馮慧娘看李掌櫃年紀不小了，怕他著急，偷偷把藥給倒了，於是就有了這個孩子。

「你先別急，慧娘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平安生下孩子。

現在只能讓她回家，好好靜養保胎，最好是臥床，免得後面小產。

再一個，等孩子足月，我們就馬上給她剖腹取子。」

李掌櫃當然是相信夏柒月的醫術的，但他更多的是心疼慧娘。

成親以後，他一直把慧娘生石頭視如己出，孩子還小，也跟他親近，管他叫爹。

雖然沒了改了他的姓，但一點不妨礙李掌櫃把他當親兒子的心。

能有一個跟自己一樣血脈 的孩子固然高興，可若是再為了一個孩子讓他失去妻子，他寧願不要這個孩子。

「慧孃的身子，經得住再來一次嗎？」

剖腹產是一件非常傷元氣的事，當然順產也一樣。

身為大夫的李掌櫃很清楚，如果再來一次，慧娘就算保住了命，後半輩子也很可能一直病蔫蔫的，很難養好。

「目前只有這個辦法，而且現在就算是墮胎，也會有危險，更何況，慧娘多半不會同意。」

李掌櫃收拾好自己沉重的心情，離開夏柒月的診室。

揚起笑容，走到馮慧娘身邊。

馮慧娘以為他是跟夏柒月淡生意上的事，沒有多心，笑著問：」都處理好啦？」

李掌櫃握握她的手，馮慧娘覺得在人前這樣親密，就算是夫妻也怕別人笑話，心裡卻甜甜的，羞紅了臉說：「快回家吧，石頭還在家等我們呢。」

兩人親親熱熱，有說有笑地回了家。

完全沒有注意，一個肥胖的老婦人，正在醫院某個角落，用怨毒的眼神看著他們。

夏柒月回到家，天都已經黑了，累了一天，早早地就上床睡了。

兩個孩子懂事的沒有再纏著她要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