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舊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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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園的大門一關，李二丫歇斯底里的喊聲就徹底被關在了門外。

不過令朱雀沒有想到的是，今日被朱知府強迫來討好她的朱芯也在嶺園臺階下看熱鬧的人中。

朱芯的丫鬟綠桃在轎子旁邊說個不停，說來說去都是圍繞著朱雀。

“小姐，您說朱雀小姐腦子真得靈光了嗎？”

“怎麼就突然靈光了呢？”

“以往朱雀小姐雖和傻子還差了點，可也就差了那麼一點點，幾乎和傻子差不多了。”

說著說著，綠桃就發現不對了。

以往她這般說朱雀小姐的時候，小姐肯定會對朱雀小姐表現出不屑，語言上也會有羞辱，可今天她都說了這麼多了，小姐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於是綠桃小心翼翼地靠近腳鏈，試探著喊了句，“小姐？”

“你說朱雀那個賤人身邊站著的男子是誰啊？”

朱芯沒頭沒尾的一句讓綠桃不知道怎麼回覆，朱芯也沒管她，自轎簾的縫隙中瞅著嶺園關閉的硃紅大門，若有所思。

門裡頭，朱雀剛想悄悄聲地從裴玠身邊溜走，卻被裴玠逮了個正著。

“朱小姐，剛才我可算是為自己證明了清白？”

朱雀背對著裴玠，翻了個白眼，果真是要事後算賬了。

等她轉過身對著裴玠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張笑臉，在裴玠看來那表情還有些諂媚，真得是越看越像！

“當然，當然，裴世叔當然是清白的。”

“我也是一時情急，想在眾人面前證明裴世叔的清白，才有些口不擇言，還請裴世叔見諒。”

裴玠的嘴角彎了彎，他該是明白為何在朱雀身上有看到璃丫頭的影子了。

是鬆弛感，朱雀和劉璃一樣在他面前是非常鬆弛的，他們對他不像是對待長輩，更像是對待朋友或者是別的什麼人，總之是鬆弛的。

“去我院裡坐坐吧。”

這句話說出來不用說朱雀、裴若、裴舉等人驚訝了，裴玠都愣了。

不過隨之他又釋然了，他真得太想念小姑娘了，所以才想要和小姑娘有著幾分脾性相似的朱雀聊聊天。

“怎麼，世侄女不願意？”看著朱雀微張著嘴，明顯一副受驚的樣子，裴玠就覺得好笑，想要逗逗她。

“哪裡，哪裡，求之不得。”

“不不不，也不是求之不得，願意願意。”朱雀真是想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這都說得什麼話！

朱雀是想要親近裴玠的，除了前世的情誼，她還想著套取點劉家和江家的訊息，畢竟裴玠剛從明州來。

可是裴玠是誰啊？那是天聖帝見了都要讚一句“有大才”的大聰明。

朱雀還真得沒想好怎麼面對這個大聰明才不會被抓到小辮子。

須臾之間，兩人已經坐在了客院的前廳，門外的玉蘭花開得正盛，好一幅初春的景象。

朱雀卻沒心思觀賞，她正搜刮著心思想著要和裴玠說些什麼。

裴玠看著她時而皺眉時而抿嘴的樣子，早就洞悉了她的心思，卻不說話。

他接過裴舉手中的茶壺，給朱雀倒了杯茶，便望向了門外的玉蘭花，思想又回到了若干年前的汴梁。

就這樣屋子裡安靜了好長一會，朱雀也醞釀好了要問的問題。

她正準備轉臉裝作熟識地發問，映入眼簾的就是裴玠稜角分明的五官，然後朱雀就愣住了。

劉璃得承認，自她佔據了朱雀的身體之後，朱雀的一些感受會時不時出現在她的腦海和感知裡。

此時此刻，朱雀在告訴她，她覺得裴玠很帥，劉璃也開始第一次以不是親人的角度欣賞裴玠的容貌。

半舊的寬袖道袍在他身上一點不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