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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下了朝的天聖帝坐在勤政殿中，他手中拿著一本摺子，卻難得的走了神，直到內侍都知王穎給他續茶才緩過神了。
“你說那孩子是真的心悅衛國公府的那個小姑娘還是有別的想法？”
王穎端著茶壺的手一抖，當然也只是微微一抖，迅速便恢復了正常神色。
他笑著彎了彎腰，“裴公子一向都是汴梁城小姑娘們心悅的物件。”
“可即便如此，這些年來也沒見他對哪家的姑娘關心過。”
王穎是個聰明人，不會直接告訴天聖帝他是如何想的，他“會”的只有擺事實講道理。
天聖帝眯著眼看了看依舊彎著腰的王英，突然間笑了，“你這個老貨，說話還得讓人猜。”
“若不是你在朕跟前伺候了這麼多年，便是朕也聽不懂你這老貨的意思。”
王穎笑了，兩眼彎彎地道：“奴才哪裡敢讓陛下猜，老奴說得都是實話罷了。”
天聖帝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點了點頭，道：“是啊，若不是真心喜歡朱毅的那個孫女，那孩子也不會眼角眉梢中都是歡喜。”
“我好久都沒見他這般歡喜了。”
就在王穎趁著天聖帝喃喃自語想要退出去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內侍尖銳的通稟聲。
“衛國公府長樂郡主、狀元郎裴玠求見！”
天聖帝趕忙抖了抖袖子、理了理衣裳，朝著王穎咳嗽了一聲，示意他看看自己是不是還有不妥的地方。
王穎趕快上前兩小步，快速端詳天聖帝一番後點了點頭。
天聖帝隨即正襟危坐於龍椅之上，朝著王穎抬了抬下巴。
王穎笑著點了點頭，對著外頭喊道：“宣。”
朱雀穿著一身湖藍秋雲紗繡著雲蘭花的衣裙，兩隻手在袖子裡攥成了拳頭，手心都冒汗了。
兩世為人，朱雀見天聖帝的次數一個手都能數過來，畢竟還是劉璃的時候，身份不夠，身高湊了也見不著。
裴玠看出了朱雀的緊張，伸手握了握朱雀藏在袖子裡的手，把朱雀嚇得猛然抬起了頭。
裴玠嘴角一彎，放開了朱雀的手，柔聲熬：“不用緊張，陛下和我們一樣，也是兩隻眼一隻鼻子一張嘴。”
“萬事還有我呢。”
裴玠的話就像是朱雀心裡的定海神針，短短几句就把她不安的心給撫平了。
兩人進來的時候，天聖帝看到的就是裴玠一臉笑和鼓勵地看著朱雀，這模樣他還真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民間那句俗語說得果真對，娶了媳婦忘了娘，這小子現在的“賠錢樣”讓天聖帝更加好奇低著頭的朱雀了。
不過看身形和身段，倒是和裴玠是極相配的。
“臣女朱雀參見陛下，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草民裴玠參見陛下，玉案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聖帝輕輕哼了一聲，聲音不大，但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裴玠隨即抬起了頭，眉毛還有點微皺，天聖帝知道自己剛才因為這小子頭一次給他行禮有點高興，就小哼哼了那麼一聲。
好像確實哼哼的不是時候，天聖帝瞪了裴玠一眼，隨即換上了一臉慈祥的笑容。
“快起來，快起來！”
“朕天天聽你姑姑提起你，怎麼不常進宮來陪你姑姑啊？”
朱雀聽著天聖帝這自來熟的問話，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
但朱貴妃是真心疼愛她，三天兩頭就往衛國公府上送東西，讓她感受到了像是母親一樣的溫暖。
不過慚愧的是，無論是前世後是今生都還沒有見到這位傳說是傾國傾城的朱貴妃。
天聖帝忽視了裴玠盯著他的眼神，以長輩的目光上下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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