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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訊息。而最令人擔憂的是,下午出去打探訊息的張弦和劉淇也沒有回來。
她一個人在行宮裡,漸漸地就坐不住了。
金兀朮除了射柳節當晚見過一面,就不知去了哪裡,這些天毫無蹤影,行宮裡,只有兩名粗壯的女僕服侍,灑掃煮飯等。
她疑心這二人是金兀朮安插的奸細,二女僕也不懂漢語,她也不想多說什麼,所以,整天整日也沒得個說話之人。
傍晚,月亮升起了。
花溶在金兀朮的“行宮”外面徘徊。來了這些好些天,她一直不曾真正關注過這個地方的景色,這一晚心緒煩亂,獨步其間,才發現這異國的迥異風光。
整個行宮周圍樹木繁茂,花團錦簇,一道高高的石牆把它同後面的山坡分開。一條櫸樹的林蔭道彷彿一道墨綠色的屏障。然後,兩邊都是一種叫不出名字的常青樹。
花溶沿著中間的小徑走一圈,這時,月光剛剛升起,它的清光灑在一個比較開闊的地帶。花溶跟隨著月光,走到地勢稍高的幾塊野生花圃邊停下,那是春日野生的薔薇、青蒿、青草等等野生的花草所夾雜的香味。
她在一塊木樁上坐下,心裡十分煩亂,太后不能走,皇后又救不出,自己出使金國,除了把自己困起來,又還能有什麼其他意義?
心裡對嶽鵬舉的思念越來越強烈,新婚燕爾,那種甜蜜的滋味,哪怕夫妻粗茶淡飯,冷炕舊衣,也遠遠勝過在這行宮裡,對著一桌子異國的大魚大肉。
她坐了半晌,耳朵裡,聽得這春末的樹林裡,彷彿夜鶯的歌聲,接著是一種隨風飄來的濃郁的香味。
她驚異於這樣的香味,慢慢站起身,清冷的月光下,無聲無息地,一根野刺果的枝條伸到面前。
她嚇了一跳,但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一身白色的漢服,一如趕考的書生,頭上還戴了一頂熟悉的東坡頭巾。
然後,那根碩果累累的枝條,又往她面前移過來一點,幾乎要橫在她的鼻端,帶著一股清甜的春日的香氣。
她並不接,他卻一笑,也不語,繼續閒逛,一會兒舉起那根野刺果枝條看看,一會兒又彎腰看前面一簇一簇的野薔薇,或者抬起一朵紅花放在鼻端聞聞它的香味,或者看月光下,花瓣上的第一滴露珠。
一隻大的飛蟲從他身邊飛過,似落在了花溶的肩頭,停住,他一伸手,彷彿要輕輕抓住,飛蟲卻一下就飛了。
花溶冷冷地看著他。
他依舊不以為意,將野刺果放在旁邊,在一截粗大的木樁上坐下,又指指另一截木樁,示意花溶坐。
花溶依舊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他。
他微笑著,從懷裡掏出一支笛子模樣,但決不是笛子的樂器,也許是他們民族一種特殊的樂器,可是,吹出的歌曲卻是纏綿的,絕非白山黑水的粗獷和原生態: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這是《詩經》裡的野有蔓草,講的是蔓草青青,長在曠野,偶然遇見美麗姑娘,正合我意。
曲調十分纏綿婉轉,在這樣的月色下,帶著溫柔而清冷的氣息。
花溶不可思議地看他的衣服,看他手中的笛子,再看這一天地的月光,金兀朮這是做什麼呢?待月西廂的張生?趕考落第的公子?
不是殺人如麻的金國南侵統帥?
她忽然笑起來:“金兀朮,我的兩名侍衛呢?你已經將他們殺了?”
“花溶,你真是掃興!如此良辰美景,何必說那些打打殺殺?”
花溶仔細地盯著他,彷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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