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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見她歸來,自然喜不自勝,一位領頭的大嫂說:“嶽夫人,你們的新房還保留著,孩子們天天盼著你們回家哪……”

“多謝。”

這一晚,女眷們殺雞宰鵝,收拾菜蔬熱情招待二人。酒足飯飽,二人踏著深秋的涼意在後面的園子閒逛。

這園子跟冬季的白雪皚皚完全不一樣。

嶽鵬舉忽然想起新婚第二日,自己揹著妻子走在這雪地上的繾倦,四下看看無人,蹲下身子,笑嘻嘻的:“十七姐,我揹你。”

她伏在他的背上,他站起來,這一下,伸出手,她就能拉住頭上的松針了。她折下一支,輕輕在他的脖子裡撫弄,弄得癢癢的,他笑起來,多少次這樣揹著她,抱著她,如今方覺得背上的人兒沉了一點,不再如往常輕飄飄的。

互溶從他背上望出去,忽然想起那一晚自己“看花了眼”,看到秦大王的情景,原來,那不是花了眼,是他的確來過這裡。

她一呆,手裡的松針掉在地上。

嶽鵬舉笑問她:“怎麼啦?”

她悶悶地:“我忽然想起秦大王,也不知他的那種奇怪的藥是怎麼來的。唉……”

心裡也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對秦大王滋生了一種強烈的感情,那是一種量的累積,一點一點,到發現時,已經是很沉甸甸的一塊了,不知不覺間,她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起開始深深掛念他,擔憂他。

除了嶽鵬舉,自己再也不曾如此掛念過任何其他別的人。有時,甚至偷偷的想念,隱隱的期待,渴望某一個時候,如老朋友一般,再見到他,跟他一起吃飯,或者喝酒,或者暢談異域的見聞。

此事無關風月,而是一種水到渠成的深摯的情感——只希望他是平安的,是快活的。

嶽鵬舉將妻子的身子往背上再託上一點,也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十七姐,我有段時間很怕秦大王……”

“啊?你怕他做什麼?”

“如果我這一年不是辭官守著你,我怕他已經真正帶走你了!”

她咯咯笑起來,揪一下他的耳朵:“傻子,吃醋啦……”

他反問:“不能吃醋麼?”隨即,他狡黠一笑,“不過,現在我可放心了,還是兒子聰明,知道叫他舅舅了……”

花溶笑著揉揉他的脖子,嗔道:“你也知道他是‘舅舅’啊?只要有你,我怎會歡喜別的人?”

這是他第一次從妻子口裡聽到“歡喜”二字,雖然早已知道的,早就兩心相知的,可是,聽到這二字,還是有種特別的開心,嘻嘻哈哈地背起她就往回走:“外面有點冷了,我們回去歇著……說實話,秦大王還真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兩句話完全不搭調,她卻完全理解,回答他一聲“嗯”,微微惆悵,秦大王,自己誰不相信,也是相信他的。

嶽鵬舉在夜色裡,一直揹著妻子,飛快地往回走。直到進了屋子,才放下她來。她身子嬌小,轉身靠在他的胸口,揚起頭,正好撞在他的下巴上,他忽然伸手摟住她,一種新奇的心情,看著她病癒後的身子,嬌紅的臉龐,眼睛亮晶晶的,如一個初初相見的小女孩子。

“鵬舉……”

“十七姐……”

也許是因為她生病那麼久,也許是她現在穿的這身淡紅色的衫子,那是自己親手給她挑選的,他叫一聲,心跳加速,面對著自己的妻子,羞澀如青澀的少年。

這一瞬間,花溶的臉也紅了,拉著他的手,坐在茶几邊。

蠟燭點燃,茶壺在一個小爐子裡咕嘟咕嘟地沸騰。花溶倒一杯茶,捧給丈夫,自己坐在一邊,藉著爐火給他縫要覲見的盔甲上的一個銅釦。

以前在家時,她很不耐煩做這些,後來多年流浪生涯,也無暇做這些,但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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