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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答應我 文 /
連著三天的大雨,屋子裡慢慢裡有了一絲涼意。
寬大的客房地下,鋪著一張巨大的毯子。這種毯子,是遼國著名的工藝品,花紋細膩,用上等羊毛織就,又軟又滑。
秦大王抱了花溶,兩人一起坐在地毯上。遼國的床榻和窗子都很矮——這樣坐著,視線正好能夠平整地看著外面的連天的雨幕,以及雨幕下搖曳的松針的枝柳。
他轉頭,正要跟她說話,卻見她光著的腳踝,一截小腿從遼人女子的那種裙賞下伸出來,晶瑩如一段鮮藕,就如自己初初見到她時一樣。
他一怔,生命,真是奇怪啊,人一旦甦醒,那些肌能就快速地復原。往昔逐漸枯萎的皮相,一旦獲得了滋養,便迅速地,帶著水分和生命的汁液,逐漸地,有了光澤。
也許是察覺到他在看自己的腿,花溶不經意地收回來,盤腿坐在地毯上,揚起頭,微微一笑:“秦尚城,我給你商量個事情,好不好?”
她目光中那種溫柔親切的神情,那種極其罕見的柔和的語調,秦大王生平真是第一次見到,心裡一盪漾,此刻,哪怕她要自己上刀山下火海,也會立刻衝出去。
“丫頭,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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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舊是未語先笑,微微眯了眯眼睛,彷彿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秦大王見她身子半截靠在後面的那面牆壁上,臉色蒼白,眯著眼睛的時候,睫毛就垂下來,闔住眼簾。
“丫頭,你要說什麼?”
她睜開眼睛,慢慢地,語調依舊十分柔和:“秦尚城,我們認識好些年了吧?”
他一愣,點點頭:“是啊,快十年了。”
匆匆之間,已是快十年過去了。那麼快,又那麼慢。
她凝視著秦大王,腦子裡不期然地浮現起和他的第一次可怕的“見面”,生平第一次的“洞房花燭”、他千里闖金營的營救,海上的逃生,以及在異國他鄉的依偎。
醒來的這些天,她連嶽鵬舉都不去想了,翻來覆去,只想這一件事情。有時,想得心都碎了——因為,五臟六腑的損壞,自己是清楚的。在軍營那麼久,也隨著懂得一些粗淺的醫術,按照自己這個樣子,多則熬三年五載,少則三五月,實在是不值得再去多計較什麼了。
還能睜開眼睛,也不過是苟延殘喘一些日子。如果還能回去見嶽鵬舉一面,就是心滿意足了。
可是,秦大王,自己跟他之間,總得有個真正的了結。
在初初醒過來的瞬間,記起他的那一掌,心裡不是一點恨意都沒有的。不但有,而且強烈,自己,終究還是得死在他手裡。
秦大王被她這樣的凝視,很是不自在,偏偏又覺得有種奇怪的悲哀。以至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丫頭……”
“秦尚城,我認你為義兄,好不好?”
秦大王一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彷彿在解釋:“呵呵,除了鵬舉,這天下,也就你待我最好了。可是,我已經嫁給了鵬舉,這一生,必不辱沒他姓氏,生生世世,總是跟他一起。我多次蒙你援手,卻無以為報,秦尚城,我尊你為兄,好不好?”
秦大王目瞪口呆。
生命裡的女人只有一種,那就是上床或者不上床,哪裡有什麼哥哥妹妹的?他嘴角抽動,更何況,對面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是真正拜過堂洞過房的妻子!
哪有從夫妻到兄妹的?
哪個男人願意被自己的妻子尊為“義兄?”
她怎麼不尊嶽鵬舉為義兄?
不對,是“義弟!”
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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