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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母子 文 /
處理了一切事情,回到屋子裡就寢,金兀朮不知怎麼,這一夜,總是睡不安寢。
到了半夜,忽然來到混亂的戰場上,人仰馬翻,血肉橫飛,花溶騎在戰馬上挽著弓箭,自己一刀就向她砍去。她聞聲落馬,滿身的傷痕,臉上也不知是血還是淚,嘶聲喊:“我恨你,恨你這種惡棍……死了也不會放過你……”隨即,身子就倒下去,竟然是真的死了!
“花溶,花溶……”
他緊緊摟著她,只覺得她渾身冰涼,早就斷了氣。
“花溶……”
他在慘叫聲裡翻身坐起,此時,黑夜裡,風雪大作,即便窗戶緊閉,也能聽到呼呼的風雪之聲。
他原本是躺在熱炕上,此刻卻發現手心冰涼,懷裡空空如此。
他伸手擦擦額頭的冷汗,心裡湧起一股極大的不祥的預感,難道花溶真的要死了?或者已經死了?
如果死了,難道是服用了假靈芝的緣故?這樣,豈不是自己間接害死了她?
他雖然對花溶有些怨恨,但骨子裡,其實也是不希望她死的。
他越想越是惶恐,呆呆坐在炕上,忽然想起她的許多好處,想起她兩次在戰場上的手下留情,想起她煎藥給自己服用時那種親切溫和的樣子,想起她在射柳節上英姿颯爽的那種美麗……
這樣的一個女人,真要死了?為什麼會傷得那麼重?
很長一段時間,他不願意再打聽她的任何下落,此時,心裡一擔憂起來,再也忍不住,幾乎恨不得馬上衝出去問問。
可是,在這上京,能問誰呢?
問扎合?
可是,扎合早已無影無蹤。
他自言自語道:“花溶,你這都是自找的!你若跟著我,留在大金,又怎會死?”心裡很是惆悵,這樣一個女人,若真的死了,該怎麼辦?
此時,天色已經微明,他再也睡不著,披衣下床,到書房裡坐下。一名僕人進來生了火爐,冰冷的屋子慢慢暖和起來,金兀朮看看桌上一排一排南朝帶回來的書籍。
他的目光慢慢落在桌子角落的王安石和蘇東坡文集上,一拿起,才發現這兩本書,已經起了薄薄的一層灰——竟是許久不曾翻閱過了。
“四太子……”
老管家端著一盅熱茶,金兀朮這才發現,是老管家親自在生火。這老管家自他出世起,就服侍他母子,後來,他母親病逝,他自己南征北戰,家裡一切,全靠老管家料理。
他接過熱茶,嘆一聲:“還是你知我。”
老管家恭敬說:“四太子喜愛茶,老奴一直知道。”
只是耶律觀音不知道,她為討好金兀朮,總是叫人送來參湯之類的。金兀朮其實一直都不喜歡喝這種東西,此刻,端著茶,不禁又想起花溶“煮茶斷義”時那種風姿,彷彿一種理想的破滅,就連“兒子”帶來的喜悅也被弱化了幾分。
老管家要退出,卻又欲言又止。
金兀朮見他有話說,就叫住他:“有事情麼?”
老管家小心翼翼說:“此事,耶律娘子本是不許老奴多嘴的,但老奴還是得報告四太子一聲。”
“什麼事?”
“因為奴婢們在背後嚼舌根,質疑小主人的‘早產’,耶律娘子大發雷霆,下令杖責幾名罪魁禍首。有四位小娘子受不住,當日即死。耶律娘子本是吩咐將這幾位小娘子隨便扔出去燒了。但老奴還是想問問四太子,因為其他三位都是原亡遼的女子,無親無故,無人追究,倒是不妨事,但另一位小娘子則是軍中一位千夫長的妹妹,以後,若那位軍爺問起她的下落,需是不好回答……”
金兀朮大吃一驚,是次,他替耶律觀音撐腰,訓誡奴僕,讓她徹底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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