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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武早已將整個隊伍化整為零。其中最大的一批,繞道,混成了逃荒的難民,由一名多年跟隨的海盜帶領,先往海上而去。而另一批則負責護守這批特殊的“鎧甲”。劉武本人,則只帶著兩百餘人的小分隊,輕裝簡騎,為商旅摸樣。
只要再往前一百里,就該能和劉志勇匯合了。
郎中被扣押在這裡,沒日沒夜地診治。除了秦大王,還有其他傷員,各種傷藥全部用盡。
秦大王卻轉為了高燒,那是傷口惡化的緣故。所有人都束手無策,郎中更是戰戰兢兢,依照他在土匪窩裡的經驗,如果這個頭子死了,自己只怕也活不成了。他不時看那個戴著眼罩的獨眼龍,不時看那個白髮的女人,想比較一下,這兩個詭異的人,到底哪一個才是善茬。
他的結論是選擇花溶。
因為那個女人除了頭髮和血汙的臉,再也沒有任何可怕的地方。
當晚,找水的一股小分隊回來,帶了一點水。
溼帕子在秦大王頭上不停輪換,卻無濟於事,他渾身滾燙,彷彿就要著火。花溶不知換了幾十次了,就連郎中也快睡著了,又被驚醒,嘮嘮叨叨,戰戰兢兢:“這位大爺的傷……只怕,只怕……若是高燒不退……只怕,只怕……”
他只敢說“只怕”二字。
花溶也失去了所有的冷靜,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做不下去了。秦大王情況危急,這燒折騰著不退,他也就完了。腦子裡一片一片的空白,他若完了,自己該怎麼辦呢?良久,她拿起帕子,忽然狠狠蓋了秦大王的滿頭滿臉,惡狠狠地說:“既然你以前折磨我,我也要折磨你……”
郎中莫名其妙。
“來人,給我找一些老薑,一些樹根……”
眾人面面相覷,又不是驅寒,要老薑幹什麼?
眾人趕緊搜尋,那是從土匪窩裡帶出來的一個罐子,裡面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調味品,還有一個老薑。花溶又拿了一些士兵們剛搜尋回來的新鮮的樹根。花溶看看那個所謂的“老薑”,完全是一個皺巴巴的東西,在平常,這是非常普通的東西,現在卻很難找到,她甚至懷疑,這根本不是老薑。但是,沒得其他選擇,只好拿了這些東西,一股腦的親自放在行軍的鍋裡熬著。
等到沸騰,想起什麼,割下一縷白色的頭髮,在火裡一點燃,手一揚,一縷頭髮全部變成了粉末,混合在鍋裡,發出一種奇怪的味道。一大碗黑黢黢的東西,慢慢放涼,散發著一陣令人作嘔的腥味,早已不是薑湯,而是一種奇怪的東西。
郎中看她端著走向秦大王,這藥,沒有任何的根據,也沒有理由,全是胡亂搭配,死馬當成活馬醫?這也成?服下去會不會馬上就死了?他驚恐起來,一步步往後退:“夫人,夫人……這藥服不得啊……”
“怎麼服不得?”
“夫人,這是你自己做主的,可不要怪我……”
她淡淡道:“你出去吧,無論他是死是活,你的命都是你自己的。你無須害怕。”
郎中鬆一口氣,第一次意識到,這夥人,並非金軍,也並非土匪,又並非官兵,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他慢慢走出去。
到了門口,花溶忽然又說:“先生,麻煩你盡力診治其他兄弟,我們這裡還有不少傷員,他們可都指望你了。”
郎中面露難色,他本是打算趁機溜之大吉的。
花溶又拿出一錠銀子,“只要你盡力而為,我們就感謝你了。你請放心,你在這裡絕對安全,什麼都不必擔心。來人,把郎中送出去,好好安排飲食起居,不得有任何失禮之處。”
“是。”
郎中接了銀子,站了一下,才默默地出去,他也很好奇,惴惴的,竟然想留下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但是,他發現留下不妥,只得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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