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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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慮去做自己的事情。也許，那已經是最後一面了，不得不見。

金兀朮回頭大聲喊：“兒子，你看，前面就到了……”

陸文龍跑上前去，果然，前面能看到隱隱的村落，人煙，那就是越國封地的最大集市白城子了。

“阿爹，白城子好不好玩？”

“很好玩。還有座點將臺，我們就是要在點將臺上祈雨。”

“真好，我也可以上去麼？”

“當然。”

他待兒子興致勃勃地遠眺了好一會兒，才壓低聲音：“兒子，剛剛你媽媽跟你說些什麼？”

“媽媽說，她很想見見小虎頭。”

他握著馬韁的手慢慢往下移了一點，他當然知道，小虎頭就是花溶的兒子。她在這個時刻想起自己的兒子，真是要孤注一擲了。

“還有，阿爹，媽媽說，還是叫我跟著你，說她要離開一段時間，以後她會來接我……”陸文龍憂心忡忡，“媽媽，她這又是要去哪裡？會不會像以前那樣一走就是好多年？”

金兀朮笑起來，聲音依舊很低：“兒子，你一定要跟著她，千萬別離開她。”

“我也不想離開她。”

“那就好。乖兒子，你聽阿爹的話，她再要你回來跟著我，你就說，你不願跟著阿爹，一定要跟著媽媽，你記住……”他見兒子面色疑惑，更低聲說，“阿爹不是不要你，阿爹以後自然會來接你，但是，你一定要記住，現在一定要跟著她。”

“為什麼？”

“因為你媽媽受了點傷，需要人照顧。”

“沒有啊？媽媽什麼時候受傷了？”

“反正她身體不好，你最近盯著她就對了。還有，兒子，你千萬不要把我今天的話告訴她。”

陸文龍點點頭，覺得古里古怪的，彷彿父親和母親，各自都有著很多秘密。

金兀朮悄然回頭，迫近的黃昏如一幅色彩濃麗的畫卷，婆娑的耐旱的樹影，飛揚的卷邊的黃色的莎草，奔騰的牛羊，白城子裡招展的旗幟，甚至那個昏昏欲睡的女人——在不被人注意到的時候，她總是在人群裡，疲倦地垂著眼簾，彷彿一隻任勞任怨的駱駝，揹負了太多東西，只要再加一根羽毛，她立即就徹底倒下去了。他躊躇著，這根羽毛，到底該不該加呢？

信兵一聲號令，那是金軍的一種特殊的牛角。花溶抬起眼睛，只見白城子就在眼前。那是一座宏偉的石頭城，她從未見過這樣巨大的純石城，全是灰白色的各種石頭建造而成，所以稱為白城子。她的目光落在高高聳立的一座四方臺上，那是一座古樸的點將臺，在四圍的中間，豎立著高高的案几石頭，左右威風赫赫計程車兵守衛，可以想象坐在上面的大王，點兵督戰時的凜凜威風。

城裡，人群熙熙攘攘，有各種買賣東西的小販。但因為久旱無雨，生意顯得蕭條，來來往往的行人，臉上也滿是菜色和愁色，顯然是擔憂著老天爺長久的懲罰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當地地方官自然已經接到四太子要來祈雨的快報，早已開倉賑糧。這對處於飢餓狀態已久的城民來說，當然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攜家帶口地拿了糧袋、揹簍就往城北的糧倉趕，裡裡外外，圍得人山人海，水洩不通。

賑糧持續了三天，這天傍晚方告一段落，眾人臉上稍稍緩解了無比的惶恐，忽然一見四太子的儀仗隊，立刻歡呼起來：

“四太子來了……”

“四太子來祈雨了……”

“四太子來了，我們是不是就不會捱餓了？”

“四太子是大英雄，我們是四太子的臣民，他當然不會讓我們餓著……”

“四太子開倉賑糧，大金的豪傑誰也比不上他，就連那些犯上作亂的傢伙不也主動停止了？”

“那是他們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