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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而臥,更何況,這生了火堆的廣場,地下還鋪了一層粗糙的地毯。
身上不冷,心裡也不冷,甚至夜空也不冷——只是冷清。就如握著的酒碗,日漸地,已經消除了那種濃郁的酒味帶來的熾熱。
忽然想起昔日在北方,種家莊的那一片楊樹林。那是一個明媚的春天,白楊蔭裡,牛羊成群,辛勤的莊民們,在地裡辛勤的勞作。那野草茂盛,野花盛開的道路上,一個苗條勁裝的妙齡女子,那麼神氣活現地走過,滲青巾幘雙環,文武花靴抹綠低,帶一張弓,插一壺箭,齒白唇紅雙眼俊,彎眉入鬢,細腰削肩。那時,她是那麼青春,那麼充滿無窮無盡的活力。就是這一眼,一生都永遠烙印在心底,從來從來不曾淡忘過。
那些美好的時光,忽忽之間,竟然只剩下夢一場。
他喃喃地靠著白楊樹,倒頭就睡,睡夢裡,臉上還滿是笑容,就如昔日不曾改變過的青蔥歲月。
四周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冬日的風嗚嗚地刮過。
南方的屋子裡,燃燒著火盆,十分溫暖。花溶躺在床上,一直睡得很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聽見外面一片寂靜,唯有身邊人沉沉的鼾聲。
她茫然地坐起來,看著窗外。那是月光,一地冷清的月光,灑在南國的土地上。甚至灑在身邊那張飽經滄桑的臉上。
慢慢地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自己是誰。大街上零星的聲音傳來。那是更夫的聲音,在提醒“天乾物燥,小心火燭”之類的。南方和北方是不一樣的,前幾天的一場雪,經過幾天太陽的照射,早已融化,四周都是枯黃的草根,一些常青的松柏,看不出太過的萬物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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