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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我有一女,遺世獨立。亦無憾。”
“嗯。”
那此生,還有何憾?
遺憾相遇太晚嗎?
不,不憾啊。能與你相遇,何時都不晚。能和你相知,此生意外之幸。
有何可憾?當歡喜。
範翎和杜城及他們的長子被喚入房中聆聽範深遺言的時候,沒人敢去看那交握在一起,十指相扣的手。
而後孫輩也被叫進去與外祖父告別,而後是族人近支。
從人們在庭中等候,那房中忽然響起哭聲。從人們便都跪下去,跟著一起哭。
先退出來的是族人,而後是孫輩。過了許久,孫輩中最年長的杜純紅著眼睛退了出來。又過了許久之後,範伯常之婿永平候杜城才退出來。眾人圍過去,低聲詢問何時開始裝殮。
杜城搖搖頭,低聲道:“陛下不肯放手……”
然而不管竹生如何不願放手,範深終究是去了。
範深身後,備極哀榮。女帝親為他諡了一個“文”字。範伯常一代開國賢相,當得起這個“文”字,沒人有異議。
然女帝自相府歸來,將自己關入了書房中,七日不朝,丞相們雖羨慕,卻不能接受了。
然而沒人能勸得了女帝,連太子也無功而退。
竹生沒坐在自己的席上,她一直坐在左側上首第一席,首相之席。
那張書案是名貴的紫檀木所制,年月愈久,顏色愈深。因為用的時間太長了,已經失去了稜角,但卻包了一層油潤的漿。望之便有種歲月沉積之感。
範深喜歡這張書案,他從來沒換過。他曾撫著這書案道:“這就是我的伴。”是戲言,也是事實。範深待在這張書案前的時間,比他待在相府裡的時間還要更長,更久。
現在鋪在書案上的長長摺頁,是範深的遺表。那字跡竹生熟悉,是範深親筆,該是他察覺到身體日益不支的時候便先行備下了。
遺表很長,因為範深要交代的事情實在太多。這個帝國是竹生打下來的,卻是範深撐起來的。
夜已經深了,樑上的晶燈照得亮如白晝。竹生盯著那些熟悉的字跡,一動不動。
書房的門忽然被推開,男人雄壯矯健的身影矗立在門外。他跨過門檻,走了進來,一直走到了竹生身邊。他蹲下,凝視著竹生,很震驚,而後抱住了她。
“姐姐……”他道,“你……別這樣。”
竹生一直保養得極好,是眾所周知的事。可是剛剛,他震驚的發現,她的鬢邊竟然有了白髮叢生,她的眼角,竟然有了密密的細紋。
範深之逝去,竟令她現了衰老之相。
這個男人的手臂和懷抱竹生都很熟悉。曾經有許多年,他們都親密無間,宛如一體。但他後來,越來越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們才漸行漸遠。
但這世間,寥寥幾個有資格跟她談起範深,有資格跟她一起分享那些相遇相知的回憶的人中,他算是其中一個。
“阿七……”她輕聲喚他。她的眼淚終於滑落臉頰,無聲無息。
七刀愛強悍的竹生,他曾以為自己接受不了軟弱的她。但當他第一次看到這樣脆弱的竹生時,他卻只想將她抱得更緊。
已經很多年,她不再給他這樣擁抱她的機會了。也已經很多年,她只管他叫“趙鋒”。
如果時光能倒流,回到那些事之前,他願意為她做不一樣的選擇。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只是為了那些事而失去她,代價太大。
但現實最終證明,時光不可能倒流。
因為竹生道:“我想讓你為我鎮守南陸。”
小九寰不方不圓,略狹長,從北到南,可劃分為北陸,中陸,南陸三段。盛日城正在中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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