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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焦急地問赫雅為什麼還不叫司機停車,要趕緊下車啊,否則的話就來不及了。
昏睡狀態當中的他心情不錯,但是反應遠遠比清醒時遲緩,沒有認真對待小女孩傳遞過來的資訊,覺得這個很可能是在開玩笑,胡說一通而已,當然,就算在清醒時,他恐怕也不會慎重地對待一個九歲左右大的小孩子的話。
他用戲謔的態度對小女孩說:“你看我能夠拯救車上所有人嗎?你說我應當怎麼做?”
小女孩慢慢轉動腦袋看身後,非常弔詭的是,她的身體完全沒動,細細的脖子上的頭卻完全轉到了後方的位置,下巴就在脊柱上面。
他覺得這事真有趣,認為小女孩肯定接受過體操專項訓練,當然也可能是由於頸椎已經摺斷的緣故。
至於為什麼脖子弄成這樣了還能夠說話,他也沒有認真考慮,畢竟是睡眠中,反應與正常時候完全不同。
若是平時走在大街上遇到這樣的一個小女孩,他多半會被嚇得哇哇亂叫,落荒而逃,或者很乾脆地暈倒。
小女孩回過頭來,把半邊完好、半邊破損的面孔對著他,壓低了聲音說:“你不可能改變其它人的命運,因為他們大部分註定要死,要做替身,在這條公路上守候著,等待後來者接替他們,現在你只能改變你自己的命運,你可以叫司機停車,然後下去一溜煙跑掉,乘坐其它的車回家去。”
他依然沒有認真聽取小孩的建議,而是用一種調侃的語調問:“我可不可以告訴其它人這輛車會出事?從而拯救全體同學和老師?”
小女孩:“如果你真的這樣做了,這裡幾十號等待替身的兄弟姐妹將會很生氣,他們會把怒火全撒到你身上,那樣你就死定了,他們整人的招多著呢,你的下場會非常悲慘。”
他:“就算我想當這些人的大救星,恐怕也沒人會聽我的,他們會嘲笑我,然後忘記掉我說的話。”
小女孩:“就是這樣,你只能救自己。”
他:“我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走到前面去,把刀架在司機脖子上,強迫這輛車停下。”
小女孩的腦袋轉動了一整圈,真正的三百六十度,然後回到原點,脖子卻沒有擰著的感覺,就像沒事一樣,然後湊近他的耳朵小聲說:“先前提醒過,如果你真這麼做的話,會生不如死。”
這時一位面色青紫,折斷的肋骨刺破了襯衫露出來的男子從後面伸出手,揪住小女孩的頭髮,將她拎起來,同時大聲訓斥:“別搗亂啊,大夥等了快兩年才逮到這麼一個好機會。”
小女孩懸空掙扎,卻無力擺脫,表情顯得很氣惱,兩隻細瘦的小胳膊胡亂揮舞,試圖擊打這名男子,卻無法夠到。
他對這情景很憤慨,大聲吼:“放開她,欺侮小孩子算什麼本事。”
面色青紫的男子冷笑:“馬上你就會跟我和她一樣了,不必著急。”
他站起來,揮拳欲打,卻再一次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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