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肩負家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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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老人先去了精靈之家一趟，將卡拉卡拉暫時安置在精靈之家，而塵沙則是直接趕往了精靈塔。

“這是.....請進吧，我們兩個會跟著你的。”

見到了塵沙抱著的嘎啦嘎啦，兩名巫女的嘴微微張口，但很快便恢復到了之前的樣子。這次她們沒有再阻攔塵沙，而是陪伴著塵沙一同走上了通往精靈塔上層的階梯。

走上了精靈塔上層，塵沙便感受到了從塔中各處吹來的風聲——在密封無窗的室內，這些風究竟由何而來呢？

答案是，靈魂們的存在。

塵沙的耳中，迴響起微弱的聲音，不知來自何種精靈，但它們的聲音依舊存續於此。

“我知道的，即使是你們....也感受到了悲傷吧。”

塵沙抬起頭，望向塔的天花板。

塔中迴響的風聲停止了。

沒過多久，富士老人也趕到了精靈塔。看他那副氣喘吁吁的模樣，顯然他也是一路跑過來的。真是為難他這樣一位老人家了。

在巫女的見證下，塵沙親手埋葬了嘎啦嘎啦。在為它祈求陰福後，塵沙和富士老人回到了精靈之家。

天滿不發一言地為塵沙用酒精棉擦拭了手上的傷痕。和塵沙共同旅行的日子裡，她也學習了一些如何治療精靈和人的方法——為了報答塵沙曾經幫她治療的恩情。現如今，這份知識終於有了派上用場的時候。

但天滿卻高興不起來。嘎啦嘎啦那件事她也知道了。

“像塵沙這樣，既溫柔，又善良的人，自然難以忍受這種事吧.....”

天滿的心中這樣想著。

而塵沙的心中，自然也有所想。

明明自己已經提前知道了這件事會發生，也是差一步就能夠拯救嘎啦嘎啦了。

作為醫生，在前世，他也曾親眼目睹生命在他面前逝去。是醫療的水平仍然無法救助他們嗎？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歸根結底，或許依舊是，自己的無能吧。

如果自己能跑的再快一點，是不是就能趕上？如果自己的知識再豐富一些，是不是就有救下它的可能？

塵沙憎恨著自己，為自己不能拯救眼前的生命而哀嘆著。

正如那死前尚未瞑目的嘎啦嘎啦一樣，塵沙的心中，也有著不甘。對於自身無能的不甘。

這....

“塵沙。”

天滿輕輕開口道。

“說實話，我有些擔心你。也可能是我想多了，你能聽我說說嗎？”

“啊，沒事。只是擦酒精的時候傷口有點痛而已，不必在意。”

塵沙立刻轉變回了之前表現出的那副樣子，對著天滿淺笑了一下。但他此時的表現並不像之前那樣自然。

“...這種話怎麼能有說服力呢，你的樣子都已經出賣你了。之前遇見那個老人和他精靈也是，那時候你就沒有好好休息。現在又遇到了這種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極限，我很害怕——”

天滿替塵沙的傷口貼上繃帶，然後握住了他的手。用那雙湛藍色的眼瞳看向塵沙的眼睛。

“你會因為無法承受更多而倒下。那麼溫柔的你，不該是這副模樣的。你總是把所有事情都擔在自己身上。但是.....”

塵沙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吐出。

“我們是朋友對吧？所以，你也可以...將揹負的重擔分給我一些。在你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還有我在呢。雖然我沒法把一切都接過來，但這段日子一直有你的關照，我也沒什麼負擔，就讓我也為你出一份力吧。畢竟，如果你倒下了，接下來我們還怎麼一起旅行呀？對吧？”

塵沙向天滿眨了眨眼睛。

塵沙一時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