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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念說話時，沈嶠青不知不覺地憋了一口氣。

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他彷彿絕處逢生一般重新獲得了呼吸的權力：「啊……是，是的。我、我本來想推掉的。」

周念：「沒事。正好我去你學校玩玩。我還從沒去過。」

沈嶠青：「也沒什麼好玩的。」

周念沒好氣地問：「嘿，你是不是還不樂意我去啊？是不情願呢？還是你在學校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不想讓我發現？」

沈嶠青慌張地否認：「沒有沒有，我沒有事情瞞著你。你想來就來吧，就是，就是你過來找我，是不是會給你丟人啊？」

周念快煩死他了：「我都把你帶去給我爺爺看過了，你說我嫌不嫌棄你丟人？」

沈嶠青小心翼翼地「哦」了一聲。

周念說：「最近我學業有點忙，沒空去找你，過兩天在你學校見吧，記得等我。」

沈嶠青連聲答應下來。

剛掛了跟周唸的電話。

沈嶠青俯身，深呼吸好幾口，然後轉頭去聯絡了院學生會的人：「不好意思，我又決定去參加活動了。」

策劃人：「……你玩我呢吧！你說參加就參加，說不參加就不參加啊？到底參不參加。」

沈嶠青也不敢太強硬，小聲地說：「參加的，參加的。」

周念要來買他，那他肯定得參加的。

但到時候穿什麼衣服呢？是打扮得帥一點，還是就土裡土氣地上臺，讓別人都不想買他？

沈嶠青讀的k大搞的這個活動因為挺清奇，周念沒跟同學提，結果都在同學口中聽說了這個事，大家都躍躍欲試。

「聽說外校的人也可以參加。」

「不知道買一個alpha要多少錢？感覺一兩千不夠吧。」

「你們還真想去啊？」

「湊個熱鬧嘛。」

周念一聽，心想，這好像有點不妙，假如他去了的話，會不會碰上同學啊？到時候不好解釋。

能不能匿名參加拍賣？

聶巍當時在旁邊聽見了，但沒吱聲，到了宿舍以後才問他：「沈嶠青不是那所學校的嗎？他要參加嗎？」

周念：「嗯，我都跟他說好了我會去。」

聶巍問了一個讓周念覺得受到侮辱的問題：「你零用錢夠嗎？不夠我借你點。」

周念懟他：「你可以侮辱我數學沒你好，但你不可以侮辱我比你窮。」

聶巍站在窗簾旁邊，半身籠在黑暗中，沒有看他，聲音低沉地問：「那你愁眉苦臉什麼，怕被人看到嗎，你還不如早點公開了算了。反正他跟他媽也已經斷絕關係挺久了。你家裡人、學校同學，遲早就會知道了。不可能一輩子見不得光。」

「不然的話，你一直這樣，會讓一些對你有企圖的人無法死心的。」

他的嗓音沙沙的，不是在幸災樂禍，聽不出高興，也聽不出不高興，冷冷淡淡，但周念總覺得他意有所指。

他們倆朋友那麼多年。

聶巍一直像個局外人一樣，對他冷眼旁觀，適時地提醒一兩句，讓他不至於當局者迷。

道理他當然都明白，就是沒有人推一下，總是無法有勇氣走出那一步。

所謂摯友，正是要在這種時候直言不諱，發揮作用。

周念想了一晚上。

臨睡前，翟向陽又來找他聊天：【[圖]】

【周念哥哥，我今天畫了一幅新畫，我給你看看，好看嗎？】

周念連大圖都沒點開，敷衍地回：【好看。】

翟向陽：【周念哥哥，這幅畫畫完以後，老師讓我們畫人像畫，請模特挺貴的，我可以請你幫忙嗎？我想畫你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