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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行被小火柴隨時隨地的顯擺弄得很無奈。

他正想回答，小火柴又一句話把他堵死。

「根據我的人臉識別技術察覺到你眼下多了一條細紋，幸好今天你不需要面對高畫質鏡頭。」

「？」

顏行下意識就去摸眼下，他不過是昨晚看劇本晚睡了一下居然就有幹紋了嗎？

下一秒顏行馬上去找自己的化妝師拿眼膜挽救。

目睹一切的陳長青決定閉嘴，對這個毒舌ai還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吧，反正它也不可能不記得劇本內容。

陳長青抬腳就準備跑去和今天小火柴的對手戲演員聊聊，就被叫住。

「陳導演。」

「……」

陳長青腳下生風，只當沒有聽到。

小火柴默默在記事本上名為《片場匯報》的文件上寫下：x年x月x日x時x分x秒，陳長青導演曠工一次，未按照規定和主演講戲，需報告給簡總。

很快，第一幕戲的準備工作就做好了。

這次要和小火柴演對手戲的是飾演《智腦》中最開始研究ai的教授。

在人類還沒有被智腦送到地月空間站之前的故事，也是人類地球文明曙光的最末。

也就是智腦的誕生。

陳長青拿著喇叭喊了一聲：「開機！」

飾演教授的男演員有一張很沉穩冷靜的臉。

他劃拉火柴隨手點燃一支煙，用手遮住火光以免被夜風吹熄，將空煙盒捏在手裡許久都不捨得扔掉，畢竟再也沒有了。

靠在身後的石牆上抬頭仰望天空，浩瀚星空如梵谷的名畫裡一般絢爛，再早一個月，這樣的星空在城市裡都難以見到，可是現在不同於往日了。

漆黑的街道上沒有一盞路燈亮著，四周的屋子裡也寂靜得如同廖無人煙一般，只有偶爾一戶亮起的燭光給城市染上最後一點人間煙火。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只有自己穿著黑色長袍融於無邊夜色之中，沿著長街走到街尾，那裡有一座鐘樓，本來是城市的名片，現在卻已經是所有人的噩夢源泉了。

緩步登上鐘樓，熟練的撥動機械指標，時針，分針，秒針，十二點整。

大鐘沉悶的敲擊聲迴蕩開來，儼然是喚醒了什麼，城市在這一刻彷彿甦醒，燭火從每一個視窗亮起，緊接著是短暫的死寂，將菸灰抖落，默數三聲，尖叫聲刺穿虛假和平，如每個深夜一般。

從那一棟棟房子裡跑出幾個人，他們抱著腦袋不住嘶吼著什麼，夜色遮蔽掉他們臉上猙獰的神色，直到第一個拿起兇器砍向身邊人。

偏頭不再去看後面的畫面，即使這樣的情景已經上演了很多次，可是等到天亮，總有如自己一樣的黑袍者會把他們的屍體帶回去，清理乾淨街道，讓一切彷彿沒有發生一般。

而只有我，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鐘聲帶去了神諭，神的想法操控了他們的大腦，讓他們接受了自己的宿命，這是人類進化路上必經的一步，雖然殘酷血腥。

等外面的動靜漸漸小了探頭看出去已經有黑袍來處理後續了，自己也走了過去，看著滿地的屍體卻沒有一個是被打傷了腦子的，是的，這些大腦都還有未盡的使命。

跟著運送大腦的車子回到總部，這裡戒備森嚴並且是城內唯一還保留著現代化建設的建築，甚至可以說這裡已經是超前的科技化了。

透過腦電波識別進入了控制中樞，將一個個經過處理的大腦放在儀器上，我的大腦迅速給予我反饋，腦內有一個清晰的聲音「智商105，次品。」好的，次品，扔掉。

順手將這個大腦扔進不可回收垃圾桶裡。在收穫了一個中品和無數個次品之後，腦內的機械質感的聲音突然帶上了一絲隱隱顫抖，我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