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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疾跑太久,他熱得渾身冒汗大口喘氣,總覺得空氣裡的氧氣含量更低了,怎麼吸氣都喘不過來,連眼角都被不斷滑下的汗水浸透。
身體上的極度疲勞,終於帶動了精神上的崩塌。
唐湉很不想承認自己沒出息的在哭,自從十六歲後他就沒再掉過淚,無論遇到什麼事,他總用已經長大了來寬慰自己。成年後大家活得都不容易,誰也不想在人前顯露脆弱,於是多得是半夜買醉,然後在路邊嚎啕大哭的人。
唐湉覺得他或許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就和那些半夜醉倒在路邊痛哭的路人一樣,多日來的疲憊驚懼終於借著掩在烏雲後的月夜洩露出來。
他真的想回家,想要逃離這個巨大的華麗牢籠。
始終想不通為什麼,他和唐祺渾身沒有一分相似的地方,為什麼會是他穿越到這裡?
唐湉坐在階上,默默地任由眼淚往下落。
不知過了多久,天上開始下起雨。起初只是大顆大顆的雨點急促的落下,砸在他的頭上身上,可後來雨滴越來越急,終於傾盆而下,漸漸地成了雨簾,唐湉被大雨糊得睜不開眼,無助的坐在臺階上,躲一下都懶怠。
有人緩緩地走到他的身邊,似乎在打量他。
唐湉察覺到似乎有人來了,怔怔的抬起頭,他的睫毛被雨水打濕,費了半天勁才看清楚是誰。
來人居然是秦曜。
秦曜一身黑衣,完美的融入了這個深沉的雨夜,他舉著把傘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神情漠然眸色幽深。
唐湉仰頭也看他,忽然輕聲問道:「你是來殺我的嗎?」
四周無人,他們兩人之間隔著那麼深重的血海深仇,唐湉不覺得秦曜這時候出現是巧合。
儘管對方在極力隱藏,可唐湉還是能感覺到每次他和小皇帝說話的時候,背後那股隱隱如冰刺般扎向他的眼神。
任誰看到仇人在自己眼前晃悠都會想殺他的,秦曜怎麼做都合乎常理。
唐湉這些天來一直很小心的避免和秦曜獨處,儘管把他安排在昭羽宮怎麼看都不是個明智之舉,但他又分外同情他的遭遇,總想著能幫幫這個才十九歲的少年,說不清是個什麼矛盾心理。
但是他現在忽然不那麼糾結了,非要說的話大概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反正也找不到回家的路,而他又懦弱不敢自我了結,如果借著秦曜的手殺了他,說不定運氣好,魂魄還能回到自己的時空。
然而秦曜卻沒有動手,他舉著傘,仍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唉……你是叫秦曜吧?」唐湉大約覺得自己肯定活不了,開始自說自話,「也不知為什麼每次單獨遇到你,總是下雨天。」
「少年人裝老成是很吃虧的,不是穿黑色就能當大人。」
「要是殺我的話,麻煩一劍封喉,千萬不要吊著我。」
唐湉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他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用起來頗為吃力,嘴巴都不受大腦管控。
他一個人嘮叨了很久,那廂秦曜才緩緩地開口了,卻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你哭什麼?」
唐祺從不是個軟弱的人,該說這個詞和他就沒有半厘錢的關係,那人即便被傷得狠了,也只會陰笑著回頭用更狠的手段報復回去,他永遠不會在任何人面前哭。
秦曜只是單純的困惑,這人是犯了什麼瘋病,非要在這時候跑這裡來哭。
「關你什麼事。」唐湉嘴瓢,昏頭昏腦的懟他,惡劣的想要借他發洩那些一直不得釋放的情緒,「要殺就殺,不要廢話。」
「你殺只雞,還要問雞為什麼難過,你還是人嗎?」
秦曜被懟得沉默了,半晌才道:「你很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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