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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聖國師也算是其中一位。
得知能夠讀書識字時那種欣喜的心情他現在還記得,紫聖國師帶來的那本書是《詩經》,教他念的第一句是「採薇採薇,薇亦作止。」
他學得很快,一口氣唸到「我心悲傷,莫知我哀。」,卻一直不解其意。
「這是講戰亂的。」
看出他的困惑,紫聖國師伸出手來指了指上面的字,那雙手看起來十分年輕。
「獫狁,就是敵人的代稱。」
周遭各部勢力不平,連相隔萬裡的邊境也虎視眈眈。原因無他,江國水路四通八達,又是仙山據地。
紫聖國師的國師府設在鬧市區,每天找他的人快把府裡的門檻踏平了,可以說他是最瞭解百姓疾苦的人。
這大概就是祭司和國師的區別了。祭司是與神言,國師是與人言。
紫聖國師時不時也會給他講講外面的事,隨著他讀的書越來越多,他也不再滿足於只讀書。
每當他看見褚堯將軍家的小兒子褚秋在馬場上馳騁時,就止不住羨慕,他很想和褚秋玩,同樣被阻攔。
璟帝誓要把他培養成一個文武雙鏽的廢材。
最終褚堯將軍被他日日在馬場前徘徊的舉動感動,偷偷送了他一個小木馬和一把小木劍。
「可惜啊,可惜。」紫聖國師長籲短嘆,「若是九殿下不被這命格束縛,也不至於如此坎坷了。」
他當時懵懵懂懂,還沒有太透徹的領悟,直到有次六哥哥忽然來找他,拉著他說了好一通話,最後還給了他一塊糖。
天知道他有多高興,因為平時哥哥姐姐都不和他接近。於是他歡歡喜喜剝開糖紙,把糖小心翼翼放進嘴裡,慢慢含著,根本不捨得嚼。
真甜啊。他饜足地感受著糖在他嘴裡融化,漸漸地,糖不甜了。舌尖一痛,他忙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那是個混著血的尖利石子,裹在糖裡的。
「九殿下,有句話臣不得不說。你得知道,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紫聖國師說,「更何況生在帝王家,父子情薄,兄弟情寡。劃破舌尖算輕的,但凡你一口咬下,現在怕不是牙都硌掉了。」
他不願意相信,於是用糖紙包著石子去找六哥哥,他希望這只是巧合,可對方見他過來哈哈大笑。
「我還以為神仙都是銅齒鋼牙呢,原來也會流血啊!」
他就那樣靜靜看著六哥哥笑得合不攏的嘴,甩手把糖紙和石子都丟了進去。
這是他那位惡毒且蠢笨的便宜老爹又一偉大創想,用低劣手段挑起皇子之間的紛爭,他好穩坐江山。
通俗地講與養蠱有異曲同工之妙,只可惜,璟帝壓錯了蠱王。就像他也曾覺得自己和紫聖國師亦師亦友一樣。
往事如煙,多思無益。
鶴羽閣到了。
平心而論璟帝也不算一事無成,沒有他,自己也結不成今天的緣分。
守門的宮人一見他來,剛要行禮就被他制止了。在得知嶺將軍未睡後他徑直推門而入。
房內藥香四溢,有輕微的水聲,聲音的來源在相隔的屏障上展現得一清二楚。
一個人影撩動水花,似乎是在沐浴。
繞過屏障,那人正好從木桶中站起身來,霧氣也掩不住他背上數不清的傷疤。
這就是卸下盔甲的嶺將軍了。
嶺將軍起身是想伸手去夠水舀,但沒夠到,因為水舀被他拿起來了。
他一手拿著盛了溫水的水舀,另一隻手撩起那人的金色長髮,將水細細澆在上面。
「睡這麼晚,是在等孤?」
「陛下醉了,又喊錯了。」
稍微低了低身子,將手臂搭在桶沿上,貼近嶺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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