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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快用晚膳的時辰了,薛呈一怔,下意識道:「殿下是去晴方園?」
燕臻搖頭,緩緩吐出幾個字,「去掖庭宮。」
掖庭宮就在含元殿的西側,立著東宮並不遠。早年間這裡曾是太后太妃們頤養天年的住所,但因為地勢低,冬冷夏潮,就被漸漸空置了。
如今這裡住的都是曾被抄家滅族的官家伎子,她們在這習樂排舞,也算沒徹底將這宮殿荒廢。
有時走在空寂的小路間,還能聽到幾聲絲竹樂響。
下了馬車,燕臻沒叫人跟著,獨自一人穿過嘉祐門,七拐八拐地,最後停在一處極為偏僻的宮室,他仰頭去看匾額:積雲宮。
只是不知多久沒人擦拭了,上面竟積了一層淡淡的灰。
他收回視線,緩緩推開了緊閉的殿門。
一股塵土味撲面而來,破敗的院落在下一刻映入眼簾,通往主殿的小路已雜草叢生,沒有半點落腳的地方。
一眼看過去,連城西舊巷的破草屋都比不過。
但燕臻曾在這裡住了許多年。
很小的時候,他也曾想過,這裡雖舊,但只要走出去,外間的險惡紛爭就都與他們無關,他和母妃兩人就一輩子待在這也很好。
可九歲那年,一向與世無爭的母妃卻被人一劍捅進了心臟,鮮血如注,他顫抖著抱住她,染紅了他的半張臉。
他想喚人,想找御醫,可他是那樣的不起眼,沒有任何人會聽他的吩咐。
於是,他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母親在自己的懷裡嚥了氣,而一輩子都在退讓的母妃,在臨死之前使勁攥緊了他的手臂,一字一頓地對他說:「臻兒,記住阿孃的話,你永遠,永遠不要受人擺布。」
之後,她便永遠離開了。燕臻知道,這句話代表著她母妃一輩子的血淚——
因為她終其一生,都只是陶鬱林手中的棋子。
即使她也姓陶,是陶鬱林的嫡親妹妹。
可在陶鬱林的眼中,她不過是姿色更加出眾罷了,同旁的什麼人都沒有兩樣。
被送進宮的那年,他母妃只有十四歲。她一向膽小不愛說話,卻被迫和人爭寵,後來,她如陶鬱林期待的那般,成為皇后,誕下皇嗣,卻又被他無情的捨棄。
執棋者手邊總是有無數顆棋子可選,但是身為棋子,卻要被一輩子困在棋盤之上。
好在,現在的執棋的人,已經換成了他。
燕臻抬手拂過門前的陳舊的影壁,輕聲道:「母妃,兒臣一直記得你的話。」
他說完轉身欲走,忽聽得一陣若有若無的絲竹聲,在偌大的宮殿迴蕩。
莫名的,他竟想起了另一個姓陶的女子,想到她上次彈的那首琵琶曲,叫什麼來著?
燕臻難得生出幾分興致,他順著樂聲往清涼臺的方向走,那是舞姬們練舞的地方,正好有幾個琵琶女正坐在臺邊伴奏。
清涼臺建在清荷池中央,遠離岸邊,正巧燕臻不想人打擾,他在附近隨意找了個亭子坐下,上身仰靠著亭柱,雙手枕在腦後,是難得的鬆弛之態。
「殿下真是好興致。」
忽然,一道調笑聲響起。
燕臻抬眼,只見燕長風拎著一壺酒,同燕臻並排坐下,正巧有兩個樂伎經過,他隨口吩咐:「去取兩個杯子送來。」
在長安城,或許有朝臣不知道隋王是誰,卻不會有官伎不認識他,兩個樂伎連忙福身行禮,瞧瞧打量了一眼身邊的燕臻,卻不知他的身份。
一人小跑著去去來酒杯,而後問道:「殿下可要奴等服侍?」
燕長風朝她們溫文一笑,「不必了,你們下去吧。」
等她們走後,燕長風親自拎起酒壺斟上兩杯酒,他拿起其中一杯放到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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