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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清荷當即命人傳膳,陶令儀坐到桌前一看,仙人臠、筋頭春、乳釀魚……幾乎都是清甜的菜式,平日同燕臻兩人一起用膳的時候,陶令儀幾乎不會吩咐廚房預備這些菜,因為燕臻口味偏淡,但其實她自己頗有些嗜甜。
眼下能擺這滿滿當當的一桌子,想必是燕臻晨起吩咐的,陶令儀不是不動容的,她一向知道,他是關心自己的。
可這關切中有幾分真幾分假?
她無從得知。
陶令儀捧著一碗清燉排骨湯,慢慢地呷飲著,還不忘關心兩句清荷的身體,「清荷姐姐,你的身子好些了嗎?頭還暈不暈?」
清荷忙福身謝道:「多謝娘子關切,奴婢已經沒有大礙了。」
陶令儀又問:「可讓劉大夫看過了?說是怎麼回事了沒有?」
清荷答得滴水不漏,「多謝娘子為奴婢費心,劉大夫替奴婢來看過,說是奴婢這兩日晨起吹了風,再回內室被地龍一悶,才會頭暈。昨日奴婢已經吃了藥,不耽擱正事。」
聽她這樣答,陶令儀便知道,自己不大可能將她支開了。
果然,待陶令儀用完膳下了桌,清荷親自端來放著藥碗的託盤,對陶令儀說:「娘子,該喝藥了。」
離著很遠,陶令儀就嗅到了那熟悉的令人作嘔的苦味,她低頭看了一眼,抬手去摸藥碗的外壁,「有些燙。」
清荷以為她不想喝,便勸道:「娘子不是嫌這藥苦嗎?若是放涼了味道更難喝,娘子不如趁熱……」
但陶令儀沒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擱這一會兒再喝吧,清荷,你給我綰髮梳妝吧。」
清荷一愣,「娘子今日怎麼想起梳妝了……」
別說上妝了,平日裡挽發用的都是烏木簪,金玉都不戴。
陶令儀摸了摸自己稍顯乾枯的嘴唇,掩住心底的苦澀,「這兩日睡得晚,看著氣色不太好。」
「是。」清荷答應著,扶了陶令儀坐到妝檯前。
從鏡中看去,未施粉黛的陶令儀仍是個美人胚子,稍顯素白的臉色更為她添了幾分惹人憐愛的可憐楚楚。
她是杏眸,但笑的時候會如彎月,晶亮亮的盛著漫天的光,比月色更皎潔漂亮。
清荷一邊給她梳頭,一邊想著從前在晴方園的時候,小娘子彷彿是很愛笑的,可是近來她好像都沒怎麼笑過,成日捧著枯燥無味的醫書,在美人榻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就連從前最愛的五絃琵琶都不彈了,有一日她見陶令儀心情不佳,便想哄她彈會兒琵琶高興些。
可她再彈不出輕快的《江南願》,幽幽慼慼的琵琶調好似深宮裡的女人,不知有多久沒有踏出四方小院,去看一看外面的光。
清荷當時還覺得自己胡思亂想,可是現在想來,娘子可不就是深宮裡引頸等待的哀怨妃子——
原本光鮮快樂的時光一去不復返,從此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要寄託在皇帝一人身上。
她忽然無法想像小娘子會變成那個樣子,可她自小就長在宮裡,聽說過,甚至親眼見證過不少這樣的事情。
陛下的母妃不就是如此嗎?
入宮時也曾寵冠六宮,後來一朝封后生下皇子又如何,還不是被廢去了掖庭宮。
說到底,倚仗皇帝的愛,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唉,清荷無聲地輕嘆了一聲,為小娘子幾可預見的人生。
殊不知陶令儀一直在鏡中觀察著清荷的神情,見她微垂著眉目似是在嘆氣的模樣,輕挑了下眉,問:「清荷,你怎麼嘆氣了?」
清荷一怔,否認道:「娘子,奴婢沒有嘆氣。」
陶令儀見她否認,也只是笑了笑,說:「我以為你是覺得我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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