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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他……」話沒說完,秋穗先紅了眼睛。

現在桑湄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了,兩人說話也不必再像從前一般避諱。

「哭什麼?」桑湄冷靜地說,「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論傷勢,他比我還嚴重點。」

「怎麼突然就要這樣呢,明明昨日還……」秋穗喃喃。

拐過廊角,再走幾步,就該到正殿了。她們再繼續說話,應該就能被奚曠聽見。

桑湄忽而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

「我之前不記得也就罷了,你身為我的侍女,怎麼會還相信他?男人是最不可靠的東西,尤其是在這種事上面。」她瞥了面色漲紅的秋穗一眼,拂開過道上的簾子,「我問你,你可有相好的人?」

「當然沒有!」

「那你就留個心眼,記住了,這種事情其實沒什麼意思,別到時候聽人騙你。」桑湄道,「這事說到底就是霸佔,是宣告主權的方式,和牲畜沒什麼差別。也不知道男人為什麼喜歡做這些,而且說實話,這都還沒發生什麼呢,水平就這麼差,要是真發生了什麼……」

桑湄話頭頓住。

幾丈開外,奚曠握著一卷羊皮紙,坐在長案後,目光陰沉地看著她。

桑湄不緊不慢地抬起手,拇指按在唇邊,輕輕一擦,指腹所過之處,漫開一條淡淡的、長長的血痕。

她居然還有心情朝他露出一個微笑:「殿下夤夜挑燈,實在辛苦。妾身就先告退,不打擾殿下辦公了。」

推開門,門外烏雲蔽月,風雨如晦。

作者有話說:

第32章

桑湄和秋穗在披香殿一關就是七天。

連院門都出不去,三餐有專人來送,送完就走,絕不多說一個字,她們甚至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第八天的時候,朱策來接她們了。

與朱策一起進來的,還有兩個手持鐵鏈計程車兵。

桑湄掃了一眼,面無表情問道:「敢問朱大人,這是何意?」

朱策道:「殿下今日拔營回長安,桑姬身為南鄔舊人,在得陛下特赦之前,都需得嚴加看管,防止逃脫,望桑姬諒解。」

桑湄冷冷道:「我怎麼會是南鄔舊人?我不是你們殿下的侍妾嗎?我若是戴著此鐐,如何侍奉你們殿下?」

朱策:「……」

他摸了摸鼻子,有點招架不住桑湄的牙尖,只能道:「比之其他人,桑姬的待遇,已然是殿下格外照顧了。」

說著,他讓出一點路,露出停在門外的一輛簡陋小車。

桑湄冷笑:「就這棚車,竟已是殿下的格外照顧?那殿下的照顧未免太過廉價。」

朱策嘆了口氣:「桑姬,我勸你還是見好就收,莫要得寸進尺。」他俯下身,在桑湄旁邊低聲道,「按例,你當與其他女眷關押在一處囚車中,那囚車四面漏風,可不好待。殿下能準備這麼一輛車,已是不易。如今你使些性子,我們都不與你計較,可等到了長安,殿下就是有心想照顧您,恐怕都難了。」

桑湄沉著臉,不說話。

朱策一揮手,兩個士兵立刻上前,分別給桑湄和秋穗上了手鍊和腳鏈。

桑湄試了一下,不僅抬手費力,連跨個門檻也險些被絆一跤,若是真戴著此物,絕無逃脫可能。

她和秋穗對視一眼,忍不住擰了眉。

馬車旁邊沒有人,連負責趕車計程車兵都遠遠候在一旁。朱策負手,看著桑湄艱難爬上了車,在她準備掀開車簾的一瞬,突然道:「桑姬,殿下有句話,讓我轉告你。」

桑湄回頭:「有種讓他當面與我來說。」

朱策沒接,只硬生生道:「殿下說,從建康到長安,長路漫漫,有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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