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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有許多日沒有見過奚曠了。
準確來說,自從出發那日他被她潑了一臉茶後,她就再也沒見過他。
他彷彿一下子就瘦了許多,下頜青黑色胡茬密佈,眼周泛紅,深深的疲倦與滔天的怒火交織在一起,令他顯得愈發難以接近。
桑湄沉默地看著他。
她其實並未敢奢望這次逃亡一帆風順,也不是沒想過中途被奚曠抓回去的可能,只是她沒有想到,在她剛剛經歷完生死,滿懷劫後餘生的喜悅踏上自由的歸途時,他就毫無預兆地出現,戳破了她所有希望的泡沫。
就彷彿她是被甕中捉的那個鱉,被守株待的那隻兔。
何其憋屈,何其不甘!
顯得她和秋穗這一路來的艱辛,都像是一場戲臺上的笑話!
很長時間內,桑湄和秋穗都沒有說一個字。
無話可說,無話可說!
「帶走!」
奚曠一聲令下,幾名親衛立刻逼近,一個手刀砍暈了秋穗。
「秋……」桑湄眼睜睜看著他們直接把昏死過去的秋穗架走,剛想追上去,卻見眼前白光一閃,腦後一痛,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人抵在了粗糙的樹幹上。
奚曠與她,幾乎是以一種鼻尖貼著鼻尖的親密姿態站立,然而她透過他冰冷的盔甲,感受到了其下沸騰的烈火。
頸上劍鋒薄利,倘若她再往前一步,定會血濺三尺。
「你沒有失憶。」
短短五個字,是陳述而非提問。每個字,都像是剛被業火炙烤過的雙刃刀,扎向她,也扎向他。
桑湄抬眼,平靜地與他對視。
最初的震駭之後,她已經明白過來,她和秋穗在密道前的對話,已被他聽得一清二楚。何況他已經發現她是順著密道逃出,那她說不說話,又有何分別?
畢竟像這樣的地方,秋穗一介宮女,如何得知?只有未曾失憶的南鄔公主,才可能會有此謀算。
事已至此,她居然也譏誚一笑,說:「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
她竟然敢對他說「那又怎樣」!
奚曠手下一個用力,那薄薄的劍鋒便割破了桑湄纖細的脖頸。一道寸長的傷口出現在她曾經白皙淨透、如今卻夾雜著汗與塵的肌膚上。鮮血流淌,從咽喉墜落至胸口,沒入衣中不見。
桑湄微一皺眉,但卻沒露出半分疼痛之色。
這才是她的真正面目!她算計人心,算計大局,縱使泰山崩於眼前,也不會變色一分!上位者當喜怒不形於色,這是她出生時就刻在骨子裡的烙印!
奚曠只覺得可笑至極。
可笑他栽過一次,還會栽上第二次。三年前被她柔媚的皮相所惑,最終得到的卻是一場入骨鞭刑;三年後又被她精湛的演技所騙,最終得到的是她處心積慮的叛逃!
現在回想起來,賀家意外研製出的藥能有假死之功效,已經足夠駭人聽聞,又怎麼可能兼具失憶之作用,恰恰好被桑湄撞上!而他本對此抱有堅定的懷疑,之所以會轉變,都是從她得海棠蘚,險些一命嗚呼開始的。
好,真是好計策!不僅捨得對旁人下手,更敢對自己下手!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能明白?為了把自己的貼身侍女不動聲色地要過來,竟然不惜以自己性命作賭,還被她賭贏了!
她們主僕二人聯起手來,將他騙得團團轉。
秋穗不愧是她的心腹,深得她真傳,三言兩語,就在大殿之上將當年他險些被殺的鍋推到南鄔太子頭上,歷數太子之狡詐刻毒,公主全是為勢所逼。他果然中計,一時腦熱之下,竟提前對南鄔皇室動手,令桑湄有機會手刃仇敵。
他甚至還是親自把劍塞到她手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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