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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湄冷若冰霜:「我的房間就是無令不得來打擾,你要是喜歡找人服侍,去你自己的前殿。」

看來桑湄是壓根沒打算留他在這裡盥洗用飯。

奚曠的手搭在腰帶上,微微捏緊了上面的玉飾,道:「那我走了。」

「不送。」她涼涼地道,等他一出門,她就砰地關上了門。

樓下的問風和聽露早早就起了,乍然聽到樓上傳來開關門的聲音,有些驚訝地對視一眼:這一大早的,桑姬又在發什麼脾氣?

「上去看看?」聽露眨了眨眼睛。

「不了罷……」問風有些擔心,「桑姬也沒有喊咱們,若是貿然上去,說不定還會討罵。」

「那咱們不用去收拾一下洗漱的盆巾嗎?」

「這……」

兩個人正在糾結間,一抬頭,就見從樓梯上轉下來了一個人。

「殿下?」二人頓時瞪大了眼睛,震驚之餘慌忙行禮,「奴婢見過殿下!」

奚曠掃了她們一眼,一言不發地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盡頭,問風和聽露才直起身來,面面相覷:「殿下什麼時候上去的?」

「不知道啊……」

桑姬是她們的主子,殿下更是主子中的主子,一個主子悄無聲息去了另一個主子的房間,她們夜裡竟然沒有察覺?若是主子們興致起來要辦什麼事,找不到人,那豈不是大失職?

正忐忑的時候,就聽見樓上傳來桑湄冷淡的聲音:「來人。」

問風和聽露連忙跑了上去:「桑姬有何吩咐?」

「換一套床褥來,這套拿去洗了。再燻一支清雅點的香。」桑姬站在大開的窗邊,長發未綰,任憑晨風吹得她青絲凌亂。

屋裡有未散盡的酒氣,隔了一夜,確實不大好聞,難怪桑姬一早起來就這個臉色。

聽露手腳麻利地抱了床褥下去,問風則一邊點香一邊問:「桑姬早上想用點兒什麼?」

桑湄:「我初來北地,還沒嘗過你們這兒的點心。」

問風會意:「奴婢這就讓廚房準備。」

她點完了香,又帶走了桑湄用過的盆巾,屋內又恢復了安靜。

桑湄站在二樓,盯著遠處的奚曠瞧。

奚曠似有所感,停住了腳步,轉身抬頭望來。長風吹得他衣袂獵獵,遙遙望去,錦緞之上的青色雲紋彷彿真的化成了一段模糊雲霧,棲息在他的身側。

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桑湄就是能感覺出,她站在樓上看他的這個舉動取悅到了他。

唇角浮出一絲冷笑,她轉身回了房間。

奚曠看著那抹黛色的身影消失,又等了一會兒,卻沒有再等到她出來。他低下頭,似乎也覺得自己這個行為十分愚蠢,自嘲地笑了笑,便又負手往自己寢殿走去。

他寢殿裡伺候的人不多,除了灑掃的雜役,也就兩三個內侍。

他坐在鋪了厚錦的梨花椅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不多時,內侍們便依照吩咐,在淨室備好了盆巾,往浴桶裡添滿了熱水。

洗完一個澡出來,奚曠換了身衣裳,去見在書房久候多時的鄭長史與朱策。

鄭長史是來送這個月王府的預支開銷的,奚曠掃了一眼,正準備簽字批了,卻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擱下了筆。

鄭長史不由問道:「殿下,是有哪裡不妥嗎?」

「別的府上,也是由家主親自操持這些的嗎?」

「那倒不一定,俗話說男主外女主內,各府中饋大多數是由府上主母操持,家主沒了後顧之憂,才好在放心外面做事。」鄭長史有些不解地問,「殿下若是嫌麻煩,那微臣就三個月來報一次?」

「不必了。往後這些瑣事,都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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