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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實心的，怪不得撞一下暈這麼久。

她抱著它的前肢底下抖了抖，將它身上的花瓣抖下來。

然後她手裡的狐狸跟六歆手裡的狐狸一樣，發出了嚶嚶的叫聲。

桑靈犀想起不久前聽見說書人講「九尾狐大妖尖嘯一聲」的事情，心想：狐狸想要發出尖嘯還是有點難的。

壞女人跟壞狐狸一起控制住了三隻小狐狸，審問它們有什麼目的。

三隻小狐狸不太熟練地變成人類幼崽的模樣，不免拖著尾巴，豎著耳朵，人話也說的不甚清晰，夾雜著奇怪的口音。

桑靈犀要很專注地聽，才能明白他們的意思。

大意是——

被六歆一把逮住的灰狐狸：「爹爹說你絕對不可能找到媳婦，我替他來看看。」

撞進桑靈犀懷裡的白狐狸：「聽說人類跟我們長得一樣，但是你沒有尾巴。」

撞到樹的紅狐狸：「我跟他們一起的」。

灰狐狸的爹爹，是六歆還沒有離開青丘時帶過的小狐狸。

結果在他前邊結婚，都生到三胎了。

六歆冷笑一聲，將灰狐狸五花大綁放到一邊，讓他叫自己爹爹過來贖回他。

然後對白狐狸說：「是狐狸變成了人形，才說像的，你自己收不起來尾巴，就不要怪人沒有尾巴。」

以小狐狸的修為，遠沒到化作人形的程度。

但狐妖似乎從小就喜歡變成人類的樣子，他們熱衷於修長的四肢和華麗的衣服。

沒有見過真正人族的他們，認為這是狐狸的另外一種外表。

白狐意識到六歆說得是對的，難過地垂下頭和耳朵，陷入自閉之中。

桑靈犀抱著她好一頓哄，成功靠著甜言蜜語和漂亮的長相得到她的喜歡，知道她的名字是瑤蕊，並且得到一朵小花。

等著家長過來贖狐狸的時間，六歆沒有浪費，而是決定請心上人烤魚。

赤鱬，青丘特產的魚類，吃完能夠預防疾病。

在傳說中，它是人面魚身。

桑靈犀為此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但還是覺得有些恐怖，她不一定下得去口。

正當她想婉拒的時候，六歆把魚抓了起來。

然後她發現，所謂的人面，是指赤鱬扁平的腦袋，橢圓的眼睛，和背部的花紋組成了類似五官的圖案。

說是人臉，更像是面具。

對已經見過許多妖獸的她來說，這在她能夠接受的範圍內。

而且烤完之後魚皮通紅焦脆，根本看不出來什麼人臉。

最主要的是，它非常香。

雖是清水養出來的魚，但肉厚流油，香飄十里。

一條魚有一米長，六歆烤了兩條，一條原味，一條撒上了桑靈犀提供的靈魂香料。

香料被火燎出香味的一瞬間，連一旁聲討的灰狐狸都停了下來，垂涎欲滴地看過來。

六歆視若無睹，將撒了調料的魚取下，剝了無刺的魚腹放在清洗好的大葉子上，還給擺了盤，用桃花當做點綴。

桑靈犀用自己的漂亮碟子（是的，她出門不光帶很多零食乾糧，還帶鍋碗瓢盆）給小狐狸們裝了幾疊原味的，擺到他們面前。

他們吃著吃著就顯出原形，埋頭大口乾飯。

被綁住的灰狐狸四肢不能動彈，盤子被拱遠了，就嚶嚶兩聲，讓同伴給他推來。

紅狐狸每次推的時候，都要啃一口當做報酬。

能長得這麼胖（劃掉）圓潤，顯然並非是一日之勞。

灰狐狸的爹爹覺得六歆是帶著媳婦回來的，就算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也不至於太過分，剛開始根本沒有在意，直到天色見黑，他才急匆匆地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