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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總是渴求太多，所以在星球爆炸，家園失離之後才總是會去想，自己當初是不是不應該渴求那麼多。

因而他現在所求少一點兒，說不定就能夠換來一個，足以慰藉平生的結局。

孫部長很難不動容，有多少人為了能夠多活一些時間，費盡心思，若是真的能長生，不知是不是有成千上萬的人前赴後繼。

而葉西主動放棄了自己的長生。

「葉西先生，你所做的一切，我們永遠都會銘記於心。」孫部長和進入這裡時見到的警備部隊一樣，對葉西行了一個禮。

葉西回了禮。

——

直到走出會議室，走出大樓，上了車，靳暄還處於茫然之中。

「你在想什麼呢？」葉西見靳暄魂不守舍的，便幫靳暄繫上了安全帶。

靳暄回過神，雙眼發紅：「葉西，你就這樣輕易地放棄自己的生命嗎？」

葉西不解地看著靳暄：「我哪裡放棄自己的生命了？放棄悠長的壽命又不是我現在就要去死了，你腦子在想些什麼有的沒的？」

靳暄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組織語言，才能將滿腔的話語條理清晰地給說出來。

陳雲川也很沉默，一改之前的歡脫，開著車子一言不發。

陳萱在江城給葉西和靳暄訂了酒店，陳雲川開車將葉西和靳暄送了過去，江城這邊在大力地清查，所以葉西和靳暄暫時會在江城逗留。

而陳萱作為特別安全域性的第一任局長，要回翰城去開展工作，所以下午就要坐飛機離開江城。

到了酒店，葉西拿了自己和靳暄的房卡，拉著情緒明顯很是低落的靳暄進了自己的那一個房間。

插上房卡，鎖門，一氣呵成。

然後，葉西將靳暄抵在了門板上，微微仰著頭：「靳暄，你能不能不要再想了？我還沒有死呢？」

靳暄垂下眸，他似乎是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葉西。

葉西的銀髮好久沒有修理，已經長長了，發梢垂到了肩膀處，一雙銀眸此刻氤氳著些許說不清的怒氣。

靳暄開口，聲音喑啞：「葉西，我很難過，你還是沒能過上平靜安寧的生活。」

其實靳暄也清楚，自葉西乘坐的飛船墜落到這顆星球的那刻起，葉西就無法走向一個平淡的未來。

異能。

只看這個世界上有多少文學作品和影視作品中以異能為創作點，人們對異能的追捧便能窺見一二。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個道理，沒有人會不懂。

葉西逼近靳暄，鼻尖幾乎要和靳暄的鼻尖撞在一塊兒。

「靳暄，你怎麼這麼多愁善感了？」

說話和呼吸間的氣息全部灑到了靳暄的臉上，靳暄恍惚間，總覺得自己聞見了屬於葉西的氣息。

「葉西，我不是多愁善感，我就是……」

靳暄忽的張開雙臂，把葉西緊緊地鎖在了懷裡。

「我就是心疼你。」

葉西眼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他反手將靳暄給抱住了，雙臂環在靳暄的腰間，存在感強烈得過分。

「靳暄，你可以心疼我，但不要因為我的壽命減短而難過。」葉西慢慢地偏頭，直到枕在靳暄的肩上，「如果你老了，去世了，而我還是現在的這幅樣子，我會不高興的。」

此刻靳暄大腦一空，所有的神經活動都不再受到他的控制，心臟也急劇地跳動了起來，動靜大得能夠震破胸腔。

「靳暄，我有一個願望，是和你一起變老。」葉西眼睛彎起，溢位明顯的笑意，「你可以滿足我的願望嗎？」

耳邊是葉西的告白與血液的沸騰，交織著來衝擊他的思考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