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無奈的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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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敢站在兩個女孩這邊，輿論呈現著一邊倒的狀態。

再次見到教授是網路事件後的一個月，深秋的陰雨天氣總是讓人的心情也隨之下沉，在一滴滴雨珠的沖刷下窗外的樹葉漸漸垂下頭，一片清冷中透著幾分淒涼與黯然，辦公室裡有點陰冷，何花不禁掖緊了厚厚的毛外套。

在一個陰雨天，教授夫婦相互攙扶著來到了信訪處，此時的教授佝僂著身子，彷彿被什麼壓垮一樣，花白的頭髮亂糟糟散亂地垂在額前，本來瘦弱的他更像根枯草，臉色越發暗淡，眼窩發青，神情陰鬱沉悶，眼神中充滿疲憊和無助，整個人看起來心力交瘁，渾身散發著一種無奈和頹廢。

“小郭科長，我來就是告訴您一聲，我不告了。”原來他這次來的目的是撤銷申訴狀的，他聲音沙啞，似是飽經風霜的侵襲。

小郭科長同情地倒了兩杯熱茶，將教授夫婦讓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

“劉教授，您可不要在意那些網上胡說八道的人。”小郭語氣真誠地安慰道，不管真相如何，晚年喪子，人生至痛，正常人都會心生憐憫。

可能是小郭不經意的一句安慰，也可能是遞去的那杯熱茶，讓教授瞬間破防，他緊握著杯子，老淚縱橫呢喃著：“不告了，再也不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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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教授夫人也一個勁地抹淚，絮叨著：“現在閨女連學校也不敢去，一家人連門也不敢出，天天有人打電話騷擾，還有人往門上甩扔垃圾的，樓道里噴著‘破爛人家’的字樣，實在是受不了了。”

何花的工位離得小郭科長有點遠，自從老兩口踏進辦公室的門，她就悄悄地坐在了離他們較近的椅子上，兩人的話她一字不落地聽到了耳朵裡。

“我家老爺子認領孩子屍首沒掉一滴眼淚，解剖時全程陪同沒掉一滴眼淚，安葬孩子時也沒有掉一滴眼淚，這些日子整宿整宿睡不著，夜裡老是一個人偷偷哭，再這樣下去，我怕他承受不住壓力再有什麼三長兩短。小女兒前些日子不知受了什麼刺激，說什麼也不肯去學校了，天天把自己關屋子裡不吃不喝，我這做媽的實在也是沒有辦法，再這樣下去，這個家就散了。”教授夫人輕聲啜泣著。

這場面弄得小郭科長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慰，他不斷地遞著紙巾，不斷地嘆息著。

教授扶著沙發扶手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和小郭簡單告別後，老兩口相互扶持著離開了信訪室。

何花感覺是被什麼壓得喘不過氣，辦公室沉悶的氣氛讓她憋得太難受了，她趕緊開啟了窗戶，正好看到教授夫婦佝僂的身影出現在石板路，兩個人打著一把傘，緊緊地攙扶著向大門外走去……

陰雨一直持續到整個下午，雨珠細密地打在平靜地石板路上，彷彿是上天落下的淚水，那“淚珠”連成的雨絲，在清寒的斜風中緩緩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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