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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院的太醫已經不知道聚在一起商議了多少次,依舊是愁眉不展,最後只給出一句話:「謝大人積鬱過度,這是心病所致,還需他自己扛過去才行。」
停了這話,李濱再急也沒有辦法,只能祈禱讓三爺趕緊醒過來。
因此,當謝塵真的睜開眼睛的時候,李濱是難以言喻的激動,恨不得今後天天吃素報答菩薩。
謝塵睜開眼的第一句話便是:「人找到了嗎?」
他的聲音很啞,幾乎聽不出本來那種低沉清潤,粗糲的像是鈍刀劃拉著堅硬的樹皮。
李濱瞬間一滯,硬著頭皮道:「還沒,因為莊子是袁家的,不好對裡面的管事動刑,不過人都已經撒出去,徐威天天派人盯著城門那。」
謝塵閉了眼,好半天沒再說話,不知道是因為剛醒來沒有力氣,還是氣到說不出話來。
李濱卻不敢再耽擱,趕緊又把太醫叫過來。
按照幾位太醫的說法,只要人能醒,剩下的不過就是調理身體,怎麼都好辦了。
等太醫出去,謝塵看著自己仍舊抓著那隻血玉鐲子的手,長久的緊握,整隻手完全僵硬,即使現在清醒了,也根本無法放開。
他盯著自己的手,努力的想控制它張開,卻無果。
多可笑,就連一隻手都不聽話,固執的抓著僅有的東西不放,就好像輸得一派塗地的他。
「三爺,這幾日來了不少人——」
李濱猶豫著開口,還沒說完就被謝塵打斷。
「告訴徐威,留兩個人盯著城門口就行了,主要把精力放在盯著裴桓和宋府。」
「沒有人接應,她不可能自己跑出去,我口述你執筆帶封信給袁縝,讓他務必把那個人揪出來。」
說完這兩句,他頓時有些虛弱的喘了口氣,閉了閉眼,將那無盡的森然和殺機也掩蓋了下去。
我很快會把你找回來的。
他僵硬麻木的手握著那隻鐲子,一顆心彷彿被鈍刀子一寸寸捅進去,又緩緩拉出,再繼續慢慢刺進去。
那種疼痛劇烈卻持續不斷,連綿不絕,折磨著他的神經。
謝塵微微闔著眼眸,品味那種痛楚,用微不可查的聲音低喃。
「茵茵別急,很快你就會回到我身邊。」
第一百一十一章
在定遠侯府的日子, 有種說不出的安逸舒心。
白歌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麼,她在這裡沒有半點寄人籬下的感覺,反而有種前所未有的自由和愉悅。
每天看莫小鳶練功, 玩鬧,和莫夫人一起聊天,下棋,品茶, 偶爾莫廷紹也會出現在飯桌上, 一起吃頓飯。
隨著和莫家人的熟悉, 白歌也從莫夫人口中得知了許多定遠侯府的往事。
「我嫁進來的第三年, 韃子打來了, 定遠侯府全家男丁應調出征,我的丈夫和他三個兒子,包括最小的阿紹,那年他才十三歲。」
春日的午後, 陽光懶洋洋的灑下來,莫夫人靠在美人榻上,品著一盞香茗, 開始給白歌講起了定遠侯府的往事。
白歌坐在她對面,捧著茶盞一言不發, 認真聽著她緩慢柔和講述著。
「那場仗打了大半年, 最後回來的只有阿紹一個人。」
簡單到有些平淡的一句話,掩蓋了背後無數條人命鋪就的冰冷慘烈和血腥, 卻依舊讓白歌聽得心驚肉跳。
莫夫人的聲音輕柔悠遠, 眼神飄忽著沒有焦點, 彷彿穿透了漫長的時光, 沉浸在回憶中。
「嫁進來三年, 我總共見過我那丈夫三次,最後一次,見到的是他的屍體。」
白歌聽身上隱隱發涼,即便被陽光灑到身上依然無法驅散的發自心底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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