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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出離漂亮的孩子, 在這樣與世隔絕的地方, 沒有任何自保的能力, 會遭受的待遇可想而知。
身上時常會出現的青紫瘀傷都算不得什麼, 更甚者他有一次因不小心洗破了師兄的衣裳, 被綁在柴房的廊柱上倒吊了一夜。
那時的謝塵身高剛及桌角,便已學會在數九寒冬的清晨裡劈柴火的時候,給自己偷偷磨上一支上山拾柴時撿來的獵人用過的廢鐵箭頭。
本該在父母呵護下開蒙讀書的年紀,少年在寒風刺骨的凌晨,就著地面白雪反的銀光,用生滿凍瘡的雙手,耐心的在磨刀石上一點點將鐵箭頭上的鏽跡磨去,露出鋥亮的鋒芒。
有時候,冬日的低溫會讓那箭頭如冰一般寒,會將他的手指粘在上面,不小心便被粘掉一塊皮下來。
天氣太冷了,反倒不會流很多血出來,只是一片沒有表皮的,紅紅的嫩肉會逐漸滲出血珠來。
少年卻只面無表情的就著那血珠潤滑著磨刀石,繼續細細的打磨箭韌。
直到回暖之後,手上的凍瘡和著撕裂的傷,逐漸感染成更大的創口。
後來,他將這個浸過他鮮血的箭頭,穩穩地刺進了那個將他拖進靜室的師兄眼眶裡。
看著那人捂著眼睛瘋狂哭嚎的模樣,年少的他心中亦不會有多少恐懼驚慌,只留酣暢的快意。
從那時起,謝塵便知道了,做人想活的好,手定要狠,心更要冷。
無論對人還是對己,都是如此。
為了擺脫在太清觀中群狼環伺的危機,他可以堅持每日四更天便起床苦練武學,寒暑不輟,九歲時一□□法便已使的出神入化。
為了不辜負兄長的期望,他徹夜苦讀經史典籍,熬到雙眼通紅也不休息。旁人學一年的東西,他一個月便已學通熟透,十四歲會試一舉成名。
旁人只會感嘆他的天資,又怎會知道那些驚才絕艷的背後流過的血,受過的傷,有多少無法言說的苦處。
再後來兄長因他的魯莽過世,絕了他於這世間最後的一點溫情。
戚國公府的逼迫更讓他明白,權勢之於他這樣的人有多重要。
於官場泥淖中一路負芒披葦,見多了世間艱難不平之事,面對過數不盡的陰暗醜惡,他曾以為除了畢生之志,自己早已不會為任何事任何人踟躕彷徨。
可卻不曾想,竟會在這樣一個柔弱的姑娘身上栽了跟頭,狼狽不堪。
心裡那股子狠勁兒再次上來。
情也好,欲也罷。
他偏不願就這麼匍匐在這妄念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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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濱最近覺得自家主子奇怪的很。
這半個月都沒去過韶音閣不說,就連晨起時都不讓人伺候了。
更詭異的是,三爺的寢衣最近壞的也特別勤。
想起前些日子,那個裹著斗篷抱著衣裳,哭哭啼啼被趕出莫妄齋的教坊司妓子。
又想起最近三爺明顯陰沉泛寒的臉色,在朝中越發狠辣的行事作風。
作為近隨,也同為男人的李濱,頓時有了些微妙的聯想。
這種事情,出於男人的顏面,是沒法明著勸三爺求醫問藥的,可若是就這麼放任不管,時間拖得久了耽誤了病情,可是關乎終身的大事。
正在李濱猶豫著要不要尋個由頭請個大夫來給三爺瞧瞧時,在韶音閣伺候的蝶衣過來求見謝塵。
謝塵此時正在書房中與人談事,李濱守在外面聽著蝶衣有些焦急的說著來意。
「你是說,最近白歌姑娘吐得厲害,什麼都吃不下?」
李濱看著眼前一臉焦慮的蝶衣,跟著擔心之餘,心中忽然起了個念頭。
蝶衣連連點著頭,道:「是啊,也不知是怎麼了,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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