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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醫生會和他多聊一會兒, 但醫生的重點似乎在開藥和住院上, 後面還有好多人排著隊，並沒有太多精力和他聊陳年舊事, 聽到蘇宥說還要再考慮一下的時候，就把他打發了。

蘇宥出來的時候，剛剛摔貓的男孩還在抱著書包哭。

他經過時忍不住多看了男孩一眼, 這才發現男孩後背露出來的面板上全是燒傷。大面積燒傷、小男孩、憔悴的母親、藏在書包裡的貓、精神病院……幾個詞彙在蘇宥的腦海中盤旋。

這世間真是各人有各人的苦楚。

蘇宥嘆了口氣。

走出醫院的時候，天光暗淡, 霧蒙一片, 傅臨洲的車停在停車場的南側, 蘇宥走過去，坐上車。

&ldo;怎麼樣?&rdo;傅臨洲關切地問他。

蘇宥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鼓起勇氣把診斷單遞給傅臨洲，傅臨洲接過來，在低頭看內容之前先握住了蘇宥的手。

他用指腹揉了揉蘇宥的虎口，然後才展開診斷單。

他閱讀診斷單的那半分鐘幾乎在凌遲蘇宥，蘇宥努力平穩呼吸。

傅臨洲問：&ldo;要怎麼治療?&rdo;

&ldo;住院，吃藥再加上……物理治療。&rdo;

&ldo;什麼物理治療?&rdo;

蘇宥鼓起勇氣，&ldo;電休克。&rdo;

傅臨洲瞳孔震顫，詫然許久，然後說：&ldo;宥宥，一定有更好的辦法，輕易不要‐‐&rdo;

&ldo;這裡有介紹，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很正常的方法，很多人都在用，主要針對情緒過激且已經有自殺行為的人。&rdo;

傅臨洲把蘇宥的手握在掌心。

蘇宥說：&ldo;我想試一試。&rdo;

傅臨洲把電休克的介紹看了好幾遍，最後才艱難地吐出一個字：&ldo;好，那我陪著你。&rdo;

&ldo;我去的大概是重症病房，不能有人陪護，聽說更嚴重的還要收手機。&rdo;

&ldo;真的不需要我進去陪你嗎?&rdo;

蘇宥搖搖頭，&ldo;不用的，我想一個人。&rdo;

&ldo;宥宥，我之前就在幫你聯絡更權威的心理醫生，但那個專家最近在國外，還要等一陣子，或者我帶你去北京或者上海。&rdo;

&ldo;不用的，就寧江這兒的治療費用我已經承受不起了，&rdo;蘇宥頓了頓，無奈道：&ldo;傅總，您不要在我身上花心思了，我的精神問題您也看到了，像埋了一個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我根本沒法回饋給您同等的感情，有我這樣的伴侶您會很累的，與其‐‐&rdo;

傅臨洲打斷他：&ldo;宥宥，現在治病最要緊，先別急著拒絕我。&rdo;

蘇宥低下頭：&ldo;好。&rdo;

傅臨洲沒有立即開車，他反覆看著蘇宥那張診斷單，蘇宥兀然開口：&ldo;我可能要請兩個星期的假。&rdo;

&ldo;好。&rdo;

&ldo;抱歉。&rdo;

&ldo;沒什麼，身體最要緊，&rdo;傅臨洲轉頭看他：&ldo;什麼時候住院?&rdo;

&ldo;明天下午吧，早開始早結束。&rdo;

傅臨洲沉默了片刻，然後說：&ldo;好。&rdo;

他把蘇宥載回家，蘇宥先去了廚房，洗了手，繫上圍裙：&ldo;傅總，我給您包一點水餃吧，放在冰箱裡，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