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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簡霧嘟囔：「這、這都是墨。」

她感覺手下一片濕濕的，應該是墨汁都黏在手上了。

「擦我身上。」但裴闞尋卻毫不避諱的抓住她的手，細細的揉捏，幫著她擦：「一起髒。」

親吻變成了玩鬧，墨汁毛筆也都變成了玩具了。

弄到最後，兩個人手上身上甚至連上都是黑乎乎的墨汁，活像兩個不務正業的花貓，面面相覷的對著笑。

「裴闞尋。」簡霧繃不住的批評他：「你好幼稚。」

「走。」他笑了笑，拉著她到洗手間：「洗洗。」

「呀，墨汁很難搞的……」

黑乎乎的墨汁光用肥皂洗是洗不掉的，還得用牙膏敷上一層。

簡霧學了多年書法，再怎麼處理這種物資上自然有經驗，她把牙膏抹在裴闞尋的手上臉上，然後又去解他襯衫的扣子。

豈料後者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彷彿受驚一般。

……

「我沒有要佔你便宜。」簡霧失笑，伸手指了指他的脖頸：「是你脖子上沾到了。」

裴闞尋『嗯』了一聲，眼神避開她：「是我怕自己佔你便宜。」

「……？」

少年垂眸，看著牙膏和泡沫混在一起的水沾在手上，四隻修長的手滑溜溜的交纏在一起，嗓子就莫名有些乾澀。

還有剛剛放水的時候水管有點裂，崩到身上不少，簡霧身上的衣服…挺薄的。

租來的公寓洗手間太小，太逼仄了。

不應該這麼近距離的，面對面呆著。

裴闞尋說完這句，幾乎不敢繼續看簡霧的眼睛，低著頭就想轉身離開。

「去哪兒啊？」女孩兒卻不肯放手，嘟囔道：「手還沒洗完呢，還有你的臉，都是……」

『墨汁』兩個字還沒等說完，水盆裡的肥皂水就『嘩啦』一聲傾瀉的被掀翻在水池裡。

裴闞尋濕漉漉的手掐著她的下巴，親了上去。

「嗯嗯嗯！」簡霧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伸手捶他的肩。

男生鮮少有這般控制不住的孟浪時刻，讓她有點意外。

「抱歉。」裴闞尋伸手拽下來身後竿子上的大浴巾，洋洋灑灑的蓋在簡霧的身上把人包裹著。

聲音清澈中帶著一絲喑啞：「你先洗，我後洗。」

因為他這個動作，簡霧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真絲襯衫都濕了一片。

貼在身上，似乎是有點曲線畢露。

簡霧耳面熱的發慌。

但她依舊注意到了，裴闞尋和她一樣緊張。

面色看起來一如既往，但白皙的耳廓產生的生理反應卻騙不了人——紅地滴血。

眼見著裴闞尋要出去，電光火石之間，簡霧莫名做了一個她人生中最大膽的嘗試。

她伸手抓住了裴闞尋的襯衫袖子。

「你…你洗不乾淨的。」女孩兒湊近，稍稍踮腳攬住少年的脖頸，纖細微涼的指尖輕撫過他線條鋒利又精緻的下頜線，那裡正沾著墨汁。

有意識的撩撥了這麼一下，簡霧能感受到身邊的男生頃刻間身體就僵硬成了一整條。

像是不敢動彈的一根枯木。

就是，哪裡都是硬硬的。

簡霧繃不住的有些想笑，咬唇強忍，瞳孔裡的情緒極其無辜。

「小布。」裴闞尋捨不得推開她主動的靠近，漆黑的眉目蘊了團火，修長的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滾動，聲音啞的不像話：「別鬧。」

乍一聽來，竟有點像是訓斥。

只有裴闞尋自己知道，他像是在理智的邊緣線上撒了一把跳跳糖，腦子裡噼裡啪啦，炸開來似的跳。

一毫米都不敢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