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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他們還有彼此,他們共同擁有著這千年的空白,擁有一顆如千年前一樣的真心。他們可以相互扶持,在這變幻後的世界中一道走下去。
「我同你一起去。」秋白攬住步驚川的肩膀,低聲道,「這事終究需要有一個結果,我們須得一起去面對。」
北斗星城距離疏雨劍閣的距離不算遠也不算近,若是以他們二人如今的修為,不消兩日便能趕到。
可步驚川心事重重,本也不需兩日的行程,竟是生生被他拖到十日。
秋白知曉他心中難受,亦是在心中想著見面後的各種可能與對峙,也沒有出聲催促。
他們的到訪並沒有通報疏雨劍閣,是不想將此事鬧大,也是在心中留存著一絲僥倖。這是東澤與蘇長觀的事,並非北斗星城與疏雨劍閣之間的事。
以他們二人如今的修為,疏雨劍閣的所有防護都攔不住他們,於是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蘇長觀所在的觀月峰。
觀月峰本就不是普通弟子能夠隨意上來的地方,只偶爾會有掃灑或是處理雜物的弟子定期上來,大部分時間,都不會有什麼人。
他們來到的當口,正值月中,天上的明月將圓未圓,月光已然變得澄透,穿過遙遠的距離,落在觀月峰上,籠下一地月華。
觀月峰極高,彷彿抬手可觸及那天際的圓月——這也是這峰名字的由來之一,而這名字的另一重含義,唯有千年前曾並肩過的幾人能懂。
二人踏著月色,行至蘇長觀的宅院跟前。
這處安靜得有些異常,分明是夏日的夜間,卻聽不見半點蟲鳴,生靈在此處似乎都絕跡了。只剩下偶爾吹拂過山間的風,帶動草木輕晃,碰撞摩擦間發出細微的聲響。
蘇長觀的院子和他還是外門弟子時的院子沒什麼差別,一開始,他還只是懶得換,而後來,這處卻是承載了太多的回憶與往事,叫他舍不拆,便一直保留了下來。
這般冷清的院子與簡陋的木屋,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是如今天下聞名的長觀老祖的住處。
甚至,他本人並不嫌棄,天天都會回到此處,為的只是看一眼他牆上掛著的劍。
二人沒有停留,一路走進了眼前這座木屋當中。
蘇長觀也在屋內,他似乎是早就知道二人回來,房間的門都未掩上,只直直地敞開著。房中擺放著一張矮几,案上正端放著三盞茶水,那茶水顯然是剛斟不久,茶麵上還飄著幾縷白煙。
顯然,蘇長觀知道他們要來,並且似乎也知曉了他們的來意。他面上一片平靜,原本在牆上掛著的靈劍也被他抱在了懷中。
步驚川上前,坐在蘇長觀的對面,秋白也跟著坐在他的側後方。
蘇長觀沒有出言歡迎,也沒有如何招待,只靜靜地看著他懷中抱著的劍。
那是朗月明的劍,劍鞘為暗沉的銀藍色,可步驚川見過這劍出鞘的時候,劍身像是能夠破開暗沉夜色那般雪亮,因而名為破夜。
這劍鞘顯然是被人精心保養著,一塵不染,劍鞘上的花紋浮雕,甚至因為多年來的細細摩挲而變得光滑,發出亮眼的微光。
步驚川此前也只是遠遠地見過破夜,從未仔細近看,而如今瞧見,便知曉破夜一直被蘇長觀每日都細細地伺候著。
不得不感慨。
「你沒有什麼要問的嗎?」蘇長觀抬頭看著他們,自嘲地笑了笑,「我以為你們這般氣勢洶洶地前來,是為了興師問罪的。」
步驚川搖了搖頭,「前兩日,我收到陵光傳訊,北斗星城底下的那個鬼道,我在離開前施加的那層封印,已經被衝垮了。」
「當年是我開啟的。」蘇長觀痛快地承認道,「這鬼道,我也會負責將其關上。」
步驚川卻道:「鬼道那邊還有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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